皇后听完,放下手中茶盏。
眼睛眯了眯,眸底闪过算计。
“先前宁舒曾当众求赐婚,她又心系宋家那个宋今砚,在这宫里,唯一的牵绊不过是霁芳宫那位。”
“泠妃被困方寸之地三年,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步自己后尘的。”
“这种情况下,她劝说宁舒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
皇后声音停了停,有个地方她难以想通。
“宫宴那天人多眼杂,宫中守卫又森严,她们如何确定一定可以在层层御军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秋华蹙了蹙眉,“这个,奴婢想不出。”
皇后重新端起茶,刮了刮茶中浮沫,沉吟片刻,才再次开口。
“罢了。”她抬了抬眼,眸底冷意岑岑,“左不过是对我们有益的事,既然她有这个自觉,要自己逃出宫,那我们,就帮她一把。”
秋华看向她,“娘娘的意思是……”
“如此天赐良机,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了?”她瞥了眼秋华,话说得轻描淡写,“派人出宫一趟,将消息透露给宋今砚。”
“记住,”她叮嘱:“不要泄露风声,也不要暴露身份。”
秋华领命,只是离开前,她多问了句:
“娘娘为何单单选中宋大人?”
皇后脸上浸出几分杀意,“自然是因为清月。”
她缓声说道:
“若是宁舒能顺利逃出宫,待脱离了太子的掌控,除掉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反之,若是她逃不出去,身为皇室公主,暗中与外臣密谋私奔,这个罪名一旦扣下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揭过的了。”
皇后弹了弹护甲,嗓音阴狠。
“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不舍得动宁舒,他能不牵连宋今砚和宋家吗?”
“本宫的清月被宋今砚迷了心智,身为千金之躯的公主,却日日想着下嫁一个在宫变时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护不住的废物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