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轻慢,却让人彻骨生寒。
“宁舒,我不需要别人称我心意,我只需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就足矣。”
他指尖下移。
顺着她胸前的衣襟,落在她心口。
缠着她视线,唇侧扯出一点辨不出喜怒的弧度。
“这个位置,我不要了。”
“但你的人,此生休想离开。”
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他并不认同。
他一旦放了手,她便再也不会回来。
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后。
从前,他日夜奢求她的爱。
哪怕只是零星一点,他都欣喜若狂。
就像在端午宫宴之前的那段时间,他明知道,她字字句句,都是在骗他。
明知道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别有目的。
可他依旧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掏出全部的真心待她。
他原想着,她和宋今砚,说到底,只是一个赐婚未成的关系,她就算再怎么喜欢他,这份感情,也总有耗尽的一天。
他等得起,他可以慢慢等到她看到他的那一天。
慢慢等她忘记宋今砚,将那些感情,分给他一星半点的那一天。
所以他不断麻痹自己,不要去想她言语背后的目的,不要去想她背后的算计,他只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将她想要的,一一奉在她面前,她总归能留下的。
可后来,他发现。
并不能。
真心就是真心。
假意就是假意。
二者从来不可逆转。
也从来不能混为一谈。
她的情意,她的心,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他既然得不到,那他不要了。
他只要,把她的人,紧紧攥在手里,就足够了。
哪怕,不择手段。
寝殿内的气氛,越发绷滞紧张。
谢临珩松开她,直起身。
指骨垂于身侧,一点点蜷紧。
殿外侍奉的小宫女,端着茶盏,硬着头皮小心翼翼进来,将温茶奉到虞听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