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烟?朕瞧着,倒是像极了北境的二公主乌菱殿下。”
乌菱脑海剧烈地“嗡”了一声。
有刹那的耳鸣。
她想不通,谢临珩为何会识破她的身份。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也没有和暗处的人有任何联系。
但……现在并不是她该思考这些的时候。
她仍旧跪着,看向谢临珩,眸含薄泪,佯装不解道:
“陛下……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这画像,确实是奴婢,但画师技艺不精……”
谢临珩没耐心听她狡辩。
抬手打了个手势,殿外候着的墨九墨十便立刻将行宫中所有的敌国细作全揪进了大殿。
从粗使宫女,再到不起眼的太监,北境暗中安插进来的人,一个不少,全被擒住,生押在了大殿上。
乌菱看到他们,眼眶中逼出来的那层水雾,一点点收了回去。
脸上的那层紧张忐忑也褪去,化为平时的平静。
她不冷不热地笑了声,慢慢看向上首情绪屹然不动的谢临珩,不再伪装。
“陛下是怎么发现的?”
谢临珩依旧是方才的神色,“有心查,什么都查得到。”
她笑出声,不再跪着。
缓缓站起身,笑看向谢临珩。
“既然陛下知道我的身份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被五花大绑的萧玟下意识偏头看向了乌菱。
怕她背叛北境。
后者却看也未看她,
只直直看着上位的谢临珩。
谢临珩冷扯唇,话中带着嘲讽,“北境皇室,也配说得出‘交易’二字么?”
乌菱面不改色,“如何不能?天下因利而聚,北境与东陵势不两立,陛下就不想,一举反吞北境,彻底实现一统吗?”
谢临珩眼皮懒抬,像听到了笑话,“一个北境公主,对敌国说反吞北境?”
“有何不可?”她说得义正言辞,“北境皇室诡谲复杂,本公主在北境并不受宠,长久待下去,不过是落得一个被迫与边境小国和亲、稳固朝政的结局,为何不能另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