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洮摇头,“那毒药性太猛,陛下能有片刻意识的清醒已是不易,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
沈知樾这时问,“若是将毒素全部清干净,最少还需要多久?”
陈洮与其他太医都顿了几秒,才道:
“至少还需数日。”
听着这句,谢绥回头,“毒素清完,陛下就能醒来吗?”
陈洮迟疑,“微臣暂时无法保证,但微臣会拼尽全力。”
在营帐中待了会儿,谢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末了,他想到什么,转头问沈知樾:
“临珩受伤的事,还没传进皇城吧?”
沈知樾脸上是少有的沉重,他摇头,“还没有。”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谢临珩,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嗓音微低,不知是对谢绥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临珩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这毒有多猛烈,只要临珩能醒来第一次,就一定能醒来第二次,他不愿意让宁舒跟着一起担心,在他伤势恢复之前,这里的消息,都不会传进皇城半分。”
谢绥久久坐在榻边。
脸上是凝为实质的愧疚与后悔。
后悔当时,为何不是他替儿子挡那一箭。
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只要东陵安定,只要他自小便亏欠的儿子能好好的,就足以。
可偏偏,到头来,却是他儿子为他挡了箭,如今生死不明。
北境已除,东陵再无隐患。
他活不活着意义已经不大。
可他的儿子,肩负家国重任,历尽坎坷才得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