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着,犹豫着问:“你们这是……吵架了?”
谢临珩眼底嘲意更浓,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讽味。
“一个普普通通的臣子,哪有资格跟皇室公主吵架。”
沈知樾嘴角狂抽。
心里止不住腹诽:还说不是吵架,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不是吵架是什么?
南蜀动乱不等人,第二天一早,谢临珩就带兵出发。
好兄弟进宫一趟阴阳怪气得不成样,沈知樾哪还有闲心去找人切磋箭术。
当天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一番准备跟着一起去南蜀。
清晨离开前,谢绥天还没亮便起来,在院中拦住了兴冲冲要跟着谢临珩去南蜀的沈知樾。
一言难尽、百思不解地问,“那逆子这就离京了?前几天不是还日夜想着阻止人家大婚,如今眼看着婚期就剩不足一个月了,他带兵跑去南蜀了?”
沈知樾干笑,半天回出一句:
“大概是……闹别扭了。”
—
诚如谢绥所说,南蜀动乱不小,带兵去镇压所需的时间短则需月余,长则要两三月。
虞听晚与宋今砚的婚期不变,眼看着大婚将近,皇城中这一个月也发生了不少事,沈知樾派人打听着皇城中的动向,一有什么新消息,就跑去跟谢临珩说。
但他基本都不怎么听。
如此这般时间过去半个月后,沈知樾一边数着大婚的日期,一边哀愁地看着南蜀这边的乱子,心头慢慢涌起一种‘或许谢临珩并不是在跟虞听晚吵架,而是他在逼迫着自己慢慢放手这段错误感情’的感觉。
沈知樾嗟叹,但他同时又清楚,这段感情本就是错误的,皇室婚约不可废除,虞听晚与宋今砚成婚是必然,在他们成婚后,只余谢临珩一个人困在原地终究也不是办法。
就像现在这样,谢临珩慢慢逼迫着自己放手、慢慢放弃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才是真正该做的。
沈知樾叹息良久。
准备趁着在南蜀的这些日子,好好劝劝谢临珩,早日放下执念,开始新的未来。
可还不等他劝出口,接下来几天,也不知他们小谢大人又抽了什么疯,开始接连派兵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南蜀的叛乱。
受战事波及的百姓该安抚的安抚,北境敌军该打的打,南蜀地带的叛军该清理的清理。
原本一片混乱的局势,谢临珩硬是在虞听晚与宋今砚大婚的两天前彻底平定完,率大军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