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砚连上前一步都不愿,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直接冷声说:
“赶紧离开,池若菱,这里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她失笑,幽幽看他,“大婚典礼都办完了,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当朝驸马,还这么怕那位公主殿下啊?”
宋今砚脸色顷刻间难看。
而内院外面,树梢上的墨九听到这句‘夫君’,惊得差点没从树上摔下来。
墨十一把拽住他,嫌弃地自上而下看他几眼,“你隐卫的素养呢?称职些好吗?”
墨九反手拉着他迅速出了别院,“还管什么隐卫的素养?这宋公子居然在外面有了发妻,那他还敢娶宁舒公主?赶紧,先回府!”
—
戌时六刻。
公主府那边的动静彻底安静下来。
谢临珩眉眼垂得极低,唇角弧度被压出锋芒,握着白玉酒瓶的指骨不自觉地寸寸收紧。
渐渐的,几道模糊不清的玉瓷裂出蜘蛛网裂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传来。
沈知樾狐疑地往他这边看了眼,
还没开口,忽而见谢临珩一把扔了白玉酒瓶,瓶身还没落在地上之前,已经四分五裂。
沈知樾心口一紧。
不妙的预感瞬间袭来。
他视线还未从那些瓶身碎片上收回,谢临珩已经起身大步往外走。
沈知樾眼皮重重跳着,连忙喊:
“临珩,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涉及皇室,没法收场。还有,人家这会儿房都该圆了!”
谢临珩充耳未闻,大步向前。
漆黑的眸如诡谲晦暗的深渊,无数阴暗不受控的情绪肆意翻腾叫嚣,最后将那层他竭力维持着的理智闸门完全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