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不能再拖了,必须得给这傻丫头说说男女之事了。
这个念头一闪,若锦的视线转而落在妆台前神色微微有些异样的自家主子身上,神色若有所思。
片刻的功夫,岁欢余光瞧见屏风旁的若锦。
又气又着急地跟若锦求助,“那些虫子根本就熏不死,顶多只能把它们熏晕,长此以往,那还了得?总有一天,那些命硬的虫子熏也熏不晕了。”
“得赶紧想个法子,除一除这些影响公主入眠的东西啊!”
虞听晚心虚得不行,正想说‘那虫子估计只是难死一点,今天再熏一次香,说不准就死了’,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岁欢这丫头噼里啪啦突然说了这么一堆。
把她这句将事情掩饰过去的借口直接击得七零八碎,再也说不出来。
虞听晚这一会儿想死的心都有。
好在她掩饰情绪的能力极佳。
在岁欢‘气怒又愧疚’的眼神中,果断拿过脂粉,开始遮这些印子,语气轻淡又不在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在意,不痛也不痒的,无需管它,近来事情繁多,没必要因这点小事耗心费神。”
—
巳时二刻。
建成帝处理完折子,和司沅一起来了凝坏殿。
虞听晚刚跟着张大人他们学完今日份的国策,这会儿谢临珩正给她讲朝堂之事。
建成帝来了凝坏殿后,没让宫人通传,也没让人打扰里面的虞听晚和谢临珩,他直接带着司沅去了侧面窗子那边。
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向里面隔着一张书案、面对面坐着看折子的男女。
司沅站在建成帝身旁,目光在自家女儿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视线无声转到女儿对面、条理清晰分析朝中局势的谢临珩身上。
建成帝负手立在窗前。
瞧着殿内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都格外般配的女儿和未来女婿,压低声音,很是满意地问司沅:
“夫人,临珩和咱家晚晚,是不是很般配?”
司沅目光转开,无声扫过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宫人的大殿,无奈笑起:
“般配是般配,只是夫君,你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整个凝坏殿内不仅没有一个宫人侍奉,就连若锦和岁欢这种贴身侍女都不在殿内。
张、李几位大人在时,殿中除了虞听晚和谢临珩还有几位老臣,那几位老臣一走,殿中就只剩下女儿和未来女婿。
这还真是正大光明到、连半点嫌都不避了。
建成帝半拥着司沅离开,心情甚悦,语气中更尽是纵容和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