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梗住。
这人,从前一本正经到像个铁血汉子,如今反倒像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
懒得与之辩论,她起身走向破庙。
“我倒忘了问你,你先前说去甘阳调查上次西厥鬼兵抢夺粮草一事,可有收获?”
“确实有些线索。”
谢墨玹随意寻了块石头坐下。
“我打探到,独孤信是被独孤炀自外边寻回来的私生子,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了太子,如今的西厥,虽明面还是独孤炀的君王,实际早被独孤信控制。”
“而三年前,涑河刺史裘正平就已经与西厥勾结,涑河是上京至西陵关的必经之地,上次西厥鬼兵截杀我方粮草,也是他放的行。”
“但这没有道理。”
苏依依颦眉:“押运粮草的军队自出京城便遭遇截杀,涑河离上京还隔着这么多县郡,西厥鬼兵经过这些郡城,怎会不令人生疑?”
“这倒也不难!”
“只要每隔一段时日派几个鬼兵经过,再在指定地点集合,有涑河给的牙牌证明身份,想要到上京也没多大难度。”
谢墨玹这番解释合理,想来与实际情况差不了许多。
“那太子呢?可有查到此事是否与太子有关?”
谢墨玹微微摇头:“尚无迹象表明与太子有关……”
他和谢祤虽是情敌,但也不屑栽赃陷害,胡乱揣度。
“你这么说,我也有一事要同你说。”
“何事?”
苏依依面色突然变得极为凝重。
“独孤信和东方起,是同一个人!”
谢墨玹一怔:“你确定?”
“确定!我曾在四方馆密室见过他,东方起没有戴面具,但他那变态疯癫模样,也没几人能与之相似了!因而我确定,东方起就是独孤信!”
“你说,太子知道此事吗?若他知晓东方起就是独孤信就是西厥太子,可还会选择和他合作?”谢墨玹问。
苏依依沉默。
以她对谢祤的了解,恐怕是会的。
只不过站在谢墨玹的角度,他虽和这个弟弟关系不甚密切,但除了皇储之争,旁的也没多大过结。
私心里,他并不希望谢祤和西厥勾结。
毕竟,事关皇家声誉。
皇子通敌,谢家百年声誉尽毁,百姓岂会再信任这样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