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盯着闫虎那道从左眉毛中间劈开,擦着眼角,斜在侧脸上的长疤,“闫虎,你并非单纯打手,而是个复杂之人。”
“既然杜大人认定语口渡的人是我杀的,为何不抓我?”
闫虎挑了挑左眉,脸上的横肉被那道长疤扯得扭曲。
坐在旁侧默不出声的姜落落一直在观察闫虎这张脸。
原本是怎样的脸变成如今这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抓了你,镖局那边不就脱困了么?在此事上你我目的暂且一致,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之一。”杜言秋道。
“第二呢?”
“你以为就我认定你是凶手?受伤的孙教谕为何被丢在福文阁附近,你可仔细想过?”
闫虎不语。
“有人说你是赌坊的狗腿子,却是镖师出身,猜测语口渡货房死的那两人,究竟是你为赌坊背上的人命,还是镖局借你为自己准备的脱身之策?”
杜言秋说的这番话也是罗星河从被困的暗洞里听来的。
说话之人似乎不知赌坊的真正主人实则并非杨谆。但也不妨碍其对闫虎的疑惑猜测。
“哦?”闫虎轻轻转动手中的茶盏。“杜大人又是如何看待?”
“你不是杨谆的人。”杜言秋断定。
这是罗星河与阿赫从杨谆那里确定的消息。
“你也并非邱大山的人。”杜言秋又道。
因为镖局插手如意云的事是假的,所以镖局主动借闫虎脱身的事也根本不存在。
“大主人”又拿孙世明试探闫虎,说明闫虎也不是他们的人。
可以确定,闫虎的行为,自成一路。
早就想过他是个特殊的存在。
可这特殊究竟因何而生?
杜言秋端详着闫虎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你虽非邱大山的人,但你又可帮邱大山解决难题。只要你承认,是你与个别镖师勾结偷盗镖局宝物,夺财害命,此如意非彼如意,是杨雄误会而已,便算是替邱大山解释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