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那晚你们约陈佑是想做什么?”
杜言秋先从最近发生的事问起。
“我说吧。”
何宁儿道,“杜大人不是对大哥的逢八之约好奇么?”
她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化名邓毅的姚家大郎姚鹏。
“邓知县逢八是来你们这边。”
杜言秋此时已知。
何宁儿点点头,“之前每逢八的夜里,都会有人骑马悄悄奔往山中。大哥就是为查那人的动向。大哥出事,逢八之约暴露,那人出现的时间就变了。经我们留意,改为初七夜。”
“我们与大哥试了各种手段,都没有追到那人的来历。大哥出事,不知是否与此事也有几分牵连?实在没有办法,我决定找陈佑表哥帮忙。陈佑表哥有个天赋,自幼就对路线记得准。”
“是啊。”
提到自己的外孙,老夫人幽幽地回忆,“当年佑儿还不到三岁,很爱追着他家那些兄弟姐妹们玩耍,每次被蒙着眼睛带几圈转到别的地方再回到原地,不论离得有多远,都能准确说对被带去的地方。其他大些的孩子反而都懵着,若不悄悄偷看,很少能找准。”
“所以,你们故意让陈佑等在半道,让人带走。”杜言秋明白了,“你们想借陈佑识路,不担心他再回不来?”
“是我自作主张。”何宁儿解释,“祖母与娘原本不知道的。”
“做都已经做了,不必多说了。”老夫人并无责怪之意,“佑儿能在一鸣书院圈那么久,怎容易丢了性命?他们可舍不得让佑儿死,这么一来,他们肯定又要继续用佑儿做鱼饵!”
又要……也就是之前有段时间陈佑没被盯着太紧。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陈佑身上无事,盯他的人也会疲乏,渐渐地,便对这个孤僻内向的残疾失去了足够的在意。
但为稳妥,姚芷也是在最近两年才与儿子说上话。
何宁儿远远看着她的亲生父母,不得相认。
姚芷又何尝不是眼见着自己的儿子,不敢有任何举动。
据白珺说,两年前的一天,陈佑走进了她家墨房,出其不意地主动提出要见她家的制墨师。
陈佑不知墨房就是姚家人开的,他是从学子们买回去的墨块上发现了属于他母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