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夫人继续说道,“也就是三年前我们才发现每月十五的蹊跷,过了几个月后,突然没了踪影。我们以为他的事办完了,结果不想过一阵,我们又发现他在十五的三天后也就是十八出现。起初我们只以为每月十五改为十八,是有一天雪后的清晨,芷儿在来找我们的路上,发现有一串马蹄子印。”
“芷儿跟着那马蹄子印寻到通往一鸣山庄的路口,那印子竟然没了。就像之前若逢雨雪天,那人仍会出现。我们曾想候在路口,等着马蹄子留下印子,跟着那印子看看他究竟奔往何处。虽说知道他是从一鸣山庄的方向返回,可也不能完全断定此人就是进了山庄,也许是去了山庄旁的哪个不为人知的暗处也是说不定。”
“可是,只要天气不好,就会有人等在路口接应。那个罩黑袍的人把马留下,独自随接应的黑衣人借轻功之力掠去,路上很难留下明显的脚印。那个雪天,芷儿发现马蹄子印有异常,又想到那日正好是十一月二十八,便猜测每月十五是不是改为每月逢八?腊月初八那晚,我们特意去留意,果然见那人又出现了。”
“后来就是每月逢八时,风雨无阻,那人都会现身。按说现身的次数多了,我们也就多了查探的机会。我们也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要知道那人究竟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可惜那人骑的马很警觉,每回我们想离近些看清楚一点,那匹马就会放慢速度嘶叫,然后那人就会甩下一把烟雾,加快马速离去。”
“恐惊动了那人,担心他之后设埋伏,接下来的两三次我们便不敢再露面。此人行踪甚是谨慎,断断续续地两年多过去,我们仍未在此人身上发现什么。”
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
何宁儿插话,“我与阿婆说,这些年我也练就了轻巧的身手,等见那人一出现,我就冲过去,速度赶得及,能在他撒烟雾前夺下他的马,将那人绑来,直接问便是!可阿婆担心如此一来打草惊蛇,若引起山庄一带戒严盘查,恐于我们不利。”
“是啊,我们隐身于此,备加小心。若这一带被人特别留意,必然来找墨房问话的人不少。”老夫人又道,“这么多年过去,
我们是老了,可样貌没怎么变,若有人记得认出,肯定要遭麻烦。即便关闭墨房,我们躲走,恰在风吹草动之际不见,也会令人生疑。做事要先自保,唯有保住自己,才有未来,切不可鲁莽行事。”
“所以宁儿听阿婆的话。”
何宁儿也不是要争辩什么,只是想让杜言秋二人明白她们出手保守的苦衷。
杜言秋与姜落落自然都明白此意,也不想围绕此话浪费口舌,没有吭声,等着她们继续说下去。
老夫人接着道,“后来我家大郎与丽娘相认,芷儿带他来见我们,说起此事,大郎也认为此人值得一探究竟,便与我们一同去查。多了个人,多了份力量,几番追查下来,我们最后圈定那人落足在玉安巷一带。若大郎没有在四月十五晚丧命,四月十八日那晚,我们就会候在玉安巷的各路口等待,找到他的具体落脚之地!可惜啊——”
老夫人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