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机来不及多想,装载芯片和枪之后立即离开实验室,这里算是她的出生地,但她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实验室外身穿白大褂的医疗人员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大概率是被吓疯了。
三号机快速绕过,祝宁说门口有一辆飞车在等待自己,武器已经准备好了,祝宁警告她珍惜使用异能的机会,不然很容易早死,所以她在遇到苏何之前更依赖自己的老本行射击。
这里是地下,实验室一片空旷,她毫无阻碍地进入电梯,看着电梯按板上的一排数字,这地方让她想起清洁中心。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三号机枪口对准门外,果然外面全是人,人员密集让她想到丧尸世界里的丧尸。
这些人身穿白大褂,或者是安保队的制服,大概率是基地的“原住民”,还有部分赤身裸体,或者如同刚苏醒的三号机一样身穿病号服,应该是基地的原有实验体逃脱。
祝宁跟自己说过,实验基地和关押异能者的监狱是最先被袭击的,一旦失去管理,这些人富有攻击性的人类很容易解放。
但他们看到三号机之后没有立即攻击,反而嘴中念念有词。
这些人不可能全是非自然人类,非自然人类是人群中的少数,而且出现时往往伴随着污染区。
三号机心里一紧,是苏何先一步找到了自己?
不可能,苏何应该还不知道有三号机的存在。“神国坠落,”距离三号机最近的研究员突然出声,他声音有点茫然,祝宁快速用枪口指着他,而他仿佛一无所知,“一等公民也就是自然人类对于世界奴役太久了。”
@他在跟自己说话?
三号机眉头紧皱,对方继续:“拥有异能的人只是六等公民,我们戴上项圈,戴上枷锁,活得如同蝼蚁1三号机掐住他的脖子,他立即脸色青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就在他闭嘴之后,在他隔壁的人竟然顺着他的话说:“高墙没有必要存在,墙壁是为了保护弱小的自然人,异能者可以在墙外生存”
砰三号机抬手开枪,子弹穿过额头,滚烫鲜血洒在后一个人脸上,第三个人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抹去,竟然接着开口:“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不该是奴隶,自然人才是奴隶.”
三号机扣着扳机的手卡了一下,下一句话竟然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推翻高墙是唯一的出路”
这句话如此陌生,仿佛有一股力量操控了她的舌头,逼迫她说出了自己不想说的言语。
她才说了一半自动停止,仿佛嗓子眼都被污染,但她说完之后,隔壁的一位安保人员继续:“让一切复苏。”
三号机觉得毛骨悚然,自己刚才不自觉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什么中二病发言?三号机听明白了,六等公民想要创造一个异能者压榨普通人的世界。
但以祝宁的认知来看,普通异能者到墙外还是会死,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存活,这是被忽悠瘸了。
三号机心中烦躁,同时感觉这种情况很诡异,游荡在大厅中的人在交头接耳,很像上课时一个班级的人在传纸条,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只不过三号机没找到传播链。
“别浪费子弹,”祝宁的声音响起,“这是布道者。”
“你就不能直接跟我同步消息吗?”三号机有点不满,自己知道的信息量太低,每次都是遇到了祝宁才会解释。
“我的错。”祝宁竟然道歉了,这让她很受用。
“什么布道者?”三号机问。
@“所有战争都伴随着战时鼓舞,你记得103区战役前霍文溪的演讲吗?
乃三号机当然记得,当时让人热血沸腾,很多战士追随霍文溪牺牲,在死之前都信指挥官会带领人类走向希望。
“苏何想要颠覆高墙,一定会动员能动员的人,但传统传播途径被我控制了。”祝宁一解释三号机就听明白了,苏何没有公开发言的机会,无法效仿霍文溪,不管通过什么途径上传,祝宁的总控下,一点声音都不会传出去,最多一分钟立即就会被全网消除。
如果苏何开一个讲坛亲自演讲,传播效果太窄,而且容易被锁定具体位置。
“布道者是一种精神污染,利用人群传播,人们会不自觉聚集,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嘴里,除非释放污染的异能者死亡,否则不会停止。”祝宁接受普罗米修斯的知识之后,了解了这个世界上更多稀有异能者的类型。
现在多处混乱,人们只是发言没有伴随攻击,祝宁无法开枪杀死所有人。
三号机:“实验室一般都偏僻,如果能传播到这儿,岂不是证明全世界都被污染了?苏何手里有这种王牌?”
“没那么夸张,精神污染不浓,你注意看,遇到布道者之后,会无意识加入对方,重复对方的话或者顺着往下说,不一定真的信,精神值高的人会容易清醒。”祝宁说。
三号机顺着望去,果然有些人只是迷茫重复,念念有词一阵就仿佛如梦初醒,反而更加茫然,在回味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东西,看到聚集的人们之后开始害怕,趁着无人发现快速逃跑。
只传播言论,但不保证完全洗脑。
三号机明白了布道者的运行逻辑,公布之后愿意相信的人会自愿加入这项事业,复苏会相当于人肉广播到全世界。
“推翻高墙,推翻高墙。”
三号机木着一张脸从中走过,人们的喃喃自语让她脑子疼,她穿过人群,走到了实验基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