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寻撂下一句话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他活着的最大乐趣就是给人添堵。季儒卿秉承的人生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寻秉承的人不犯我我要犯贱。
铺满白色瓷砖的走廊没有人来往,原本熙熙攘攘前来海选的人演出完后渐渐散去。
季儒卿的运动鞋走过激起回音,鞋底海绵似的挤压声一步一响,滋啦滋啦伴随她一路往厕所走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洗洗手,听见争吵声在耳边回响,空无一人的活动教室里,唐寻毫不留情讽刺那位吹奏长笛同学的毛病。
窝里横也不关门,事先说明季儒卿不是想听,是他声音太大吵到了季儒卿的耳朵。
吹长笛的是个男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留下来。
他个子不高,站在唐寻面前气势不足,甚至抬不起头与他对视,只是在反反复复道歉:“对不起,我身体不太好,跟不上节奏。”
唐寻皱眉,继续得理不饶人:“我不想听你的借口,身体不好可以退出,偏偏要等到海选通过才说。我给你一条路,退出,然后找个替补。”
教室里只有三个人,吵出了十个人的声音,男生的同班同学听的火气上涌:“明明是我们先敲定好的曲子,你横插一脚要和我们组队,挤掉了原来的钢琴手,现在又要把他换掉,你怎么有能耐你一个人独奏呗。”
唐寻低笑了一声,夹杂着嘲弄:“没有用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演出当然要以最完美的状态上台,看在音乐老师要求让更多的同学有上台机会,我才勉强与你们合奏。”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笑死人,以为地球公转围着你转呢。”女生恨不能扛起大提琴往他头上招呼。
唐寻没功夫和她纠缠,他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生:“决定好了没有,别浪费我时间。”
男生软软弱弱的声音带着不舍,他先是拿不定主意望向女生,对方的口型在说别理他。而后他战战兢兢看向唐寻,对方的眼神不耐烦,时不时发出啧的语气词。
“我……我退出。”
“凭什么,该走的人是他。”
“老师钦点的钢琴手是我。”
里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女生暴躁到就差扬起手给他一大嘴巴子,唐寻不痛不痒回敬她几句。
“烦人。”唐寻在争吵间推搡了女生,她没站稳腰部撞到了后面的桌角。
“嘶。”她吃痛低呼一声。
唐寻不以为意,有人看见他动手了吗?没有。仅仅撞到腰而已,又不是后脑勺。
他还在喋喋不休:“我的选曲不比你们的致爱丽丝好多了?不会以为选首大众耳熟能详的就能博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