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几只野猫喵啊喵的蹿到机场护栏外的草丛深处,正准备搞东搞西,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猫眼恐惧地张开,身体炸成了毛团,发出‘嗷呜嗷呜’的惨叫声,纷纷落荒而逃。
两个身影伫立在绿色的护栏外,目送着大巴车远去。
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穿着牛仔夹克、牛仔裤,山寨球鞋,打扮的像个进城淘金的民工,脸上却是非常干净,皮肤黑黝黝的,好像是刚从非洲回来的,宽厚的手掌里拿着个十五倍放大的军用望远镜,还在向大巴车张望。
他的嘴里嚼着根火柴棍,像是上个世纪火遍华夏的小马哥,有种落伍的潇洒味道,而且还喜欢莫名其妙地吃吃笑,说不出的邪门儿。
“听说华夏西医界的第一把刀也受到了邀请?”
问话的人就站在他身后,个头不高,却让‘火柴棍’感觉仿佛有座高山矗立在自己身后;似乎有这个人在后面撑腰,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与全世界为敌一样。这个人的目光在他背后扫动着,就像有一把刀贴上了他的身体。
“是啊,夏明伦是华夏最好的西医,在国际医术交流会上,他展示的精湛刀法让美国和欧洲的名医都要心服口服。华夏有八百多家三甲医院,出名的手术刀也有上千把,可是提起夏明伦来,这些人都要退避三舍,佩服他的本事”
‘火柴棍’微笑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巨大的精神压迫下喘口气:“神农门的名气大实力强,可要振兴中医,没有各地三甲医院的支持怎么可能?这可不是一道行政命令就能做到的,叶老神医和张公子认识的高官虽然不少,可在华夏办事有在华夏办事的规矩,如果不能得到这些医院的真心帮助,上面就是下了扶持神农门的命令。也不过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最后政策化空气”
“呵呵,你倒是很了解神农门的想法,你出身是华夏传承千年的巫医,现在虽然被政府打压,在清朝却是可以进入皇宫为天贵人看病的角色,不知道你对华夏中医是恩是仇,是期待他们成功,还是期待他们失败呢?”
背后这人呵呵轻笑起来,迈步走到了前面。和‘火柴棍’并肩而立。月光射在他的脸上,五官似乎很清秀,却又十分模糊,让人会产生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当这个人站在你面前时,你会看到他的样子,可一旦他走开,他的样子就会渐渐模糊、最后消失,让你下次见面认都认不出来。
如果是苏定方这种老江湖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是古传易容术中最高明的‘幻脸术’,没有极其高明的罡气修为,连入门都不可能!什么川剧的变脸、韩棒的手术,比起人家这手来都要弱爆了。人家是想做成熟男人就成熟男人,想做卡哇伊的小妹妹就小妹妹,脸随心变,已经达到了‘无脸无皮。心即是脸’的程度。
不过无论脸上如何变化,这名幻脸怪人的头顶却始终是牛山濯濯,留着半分长的发碴子。大热天的还披了件脏兮兮的袍子,时不时发出一种牛羊的膻味,非僧非俗,十分古怪。
“呵呵,巫医和中医本来就是一家,就算以前不是,现在被西医压迫成这样,也应该是了。”
‘火柴杆’微微笑道:“不过既然上师要帮夏明伦他们一把,考一考神农门,我现在还是保持中立好了。上师”
“不要叫我上师。这次你我肩负重任,不可以有丝毫疏忽大意,你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