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里，女孩又拿起一个翅尖塞入嘴中。

男孩不甘示弱，也是如此。

这样坚持了几个来回，阮梦芸倒是率先扑到路远身上，把没吃完的酱板鸭从他嘴里抠出来。路远亦如是如此，以至于场面变得极其古怪。咳嗽声不断，二人都坐在地上喘着气，最后看一眼对方，同时哈哈大笑。

路远心疼她，所以陪她一起吃。

阮梦芸心疼他，所以把酱板鸭抠出来。

“行了行了，我不吃了。”阮梦芸笑，“路远，再陪我散步吧，像大学时候一样。”

“不要，我点的黑椒牛肉面快到了，我要回去吃。”

阮梦芸抛出诱惑，“你就不想知道，江莱和我说了什么吗？”

路远愣神，“她，果然和你说过什么啊。”

“去哪逛？”

“明月河边。”

明月河是花城的河，流经落日大桥，路远也不知道该叫它明月江，还是明月河，这两个地方都差不多。之所以这么叫她，因为月亮倒映下来的时候，河面便会把天上的月亮偷下来，让所有人近距离观察月亮的美丽。

河边，阮梦芸在前面走着，路远静悄悄的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个女孩时不时踩出几朵水花，鞋全湿了，因为是拖鞋，简直是湿得一塌糊涂。路远说，“以后少穿拖鞋，再有水泡，很麻烦的。”

“以前长太多次了，现在脚皮硬得很，不会长了。”阮梦芸说，“再说了，以前你帮我涂药，好的很快呢。”

路远笑笑，走到她身边。

“江莱，和你说了什么？”

阮梦芸停下脚，凝望河面。

“我和你分手后，进了医院，在我要出院的那一天，江莱来了。”

“她和我说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你是个渣男这件事，见到一个漂亮女孩就会喜欢上，无一例外。”阮梦芸说完，路远闻言一笑，“那实在是抱歉了。”

“可是江莱却又说了，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无法分辨，根据江莱的判断，她认为你是喜欢我的。”阮梦芸说，“即使你说你是为了气江莱才和我在一起，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好不是吗？”

阮梦芸伸出手指，点在路远的心口。

“你只是，看不透自己的心，分不清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我。”

路远沉默，默认这是对的。

阮梦芸转身，“不过可惜，就算江莱算到了你还喜欢着我，可是我们都没能算到那一点。”

女孩回头委屈道：“你喜欢江莱，似乎总是比喜欢阮梦芸，多一点。”

“没办法，”路远苦笑，“毕竟是初恋，白月光嘛，杀伤力太大了啦。”

“江莱不这么认为哦，她跟我说，”阮梦芸笑着泛出泪花，“她觉得她爱你，比你爱她更多。”路远点头，“的确，我的爱意不如她。”

“丫的，我可不会把自己的骨灰罐子寄给前女友，太膈应了。”

“哈哈。”

“时间过得好快啊，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图书馆，看的那本书吗？里面有句很有名的话。”

路远有些印象，说出那句：“回望岁月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是啊，转瞬即逝。”阮梦芸说，“那一夜对你告白，仿佛就在昨天。”

那一场冬夜，不是路远大大咧咧地向阮梦芸告白，而是冲下宿舍楼的阮梦芸率先告白。本想着解释道歉的路远不知该如何作答，后面为了怕阮梦芸难过便答应了，这也是路远分不清自己情感的原因之一。

路远叹一口气，“是啊，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