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座城，把城里人围了起来，把城外人隔开。城外的人快快乐乐地想进去，城内的人拼了命想逃出来。——《围城》

婚宴结束，已至深夜。

陈也和楚怀柔前去送走宾客，路远则是再次登上电梯，刚刚来到走廊，就看见了从房间走出的阮梦芸，二人对视，蕴含了太多东西。路远说，“陆小佳怀孕的事，你也知道？”

“是啊，”阮梦芸说，“我知道。”

“你们知道，可怎么会是这种态度呢？”路远问。

阮梦芸好笑，“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态度？担惊受怕，如履薄冰地担心你玩弄感情，不负责任吗？不需要这样的，因为你路远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阮梦芸的讥讽在此刻让路远无话可说，人渣就该被骂，被骂到尘埃里被肮脏淹没！

“哈哈，是吗。”路远轻笑几声，可他从未如此难受过。

“现在反倒是你的态度很有问题，路远。”阮梦芸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还不大吗？”

阮梦芸说，“因人而异吧，不论这个，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会娶陆小佳。”

“你觉得呢？”路远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甚至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问前女友这个问题。可阮梦芸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是淡淡回答：“哦，我觉得还行啊，那你就这么去做吧。”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嫁给你，我还在巴黎跟你求婚干什么呢？”

路远没有心情和阮梦芸开玩笑，接下来二人并无交谈，阮梦芸与他擦肩而过，遗留的话语犹如碎石入汪洋，激起千层巨浪！

“你真的能娶她吗？”

阮梦芸离开，路远站在房门前，默不作声几分钟，才鼓起勇气开门进入。陆小佳正在看书，她戴上了眼镜，纤细手指正在翻阅书页。她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路远。陆小佳说，“你来了？婚礼结束了？”

“嗯，婚礼结束了。”

“我打扰到你看书了吗？”路远问。

陆小佳摇头，她拿着的那本书是钱钟书老先生的《围城》。她说，“我看过这本书了，只是想再看几眼罢了。围城——你看过吗？”路远点头，“看过。”

陆小佳说，“这里讲，婚姻是座城，把城里人围了起来，把城外人隔开。城外的人快快乐乐地想进去，城内的人拼了命想逃出来。你还记得吗？”

路远没有回答，陆小佳再次呼唤他的名字。

“路远？”

“嗯，我在。”路远走过去，坐在陆小佳身边，正襟危坐。他的脑子刚刚一直被阮梦芸的那句话占据，根本逃脱不了！

你真的能娶她吗？

妈的，老子说了会娶就是会娶，结个婚有多难？不就是户口本拿去民政局登记吗？要是法律允许，我给你结个几百个婚！路远抬头，陆小佳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