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问她:“你要找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手机。”
他说:“是不是不小心掉了被前台捡到了?”停顿了下,他说:“我下去问问。”
裴歌任由他去了。
五分钟都还不到他就回来了,他摇摇头:“没有。”
裴歌捏紧拳头,闭了闭眼:“这群混蛋!”
过了会儿,她问他:“你怎么来的?”
“开车。”
“行,送我去警署。”
江雁声愣住,随后才答:“好。”
临到出门,江雁声发现她并未穿鞋,就那样赤脚踩在地板上,他温声提醒:“鞋子。”
裴歌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双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只是没穿鞋而已,好像算不得什么了。
她并未理会他,果断决绝地走出房间。
但终究是身上有伤,到处都在痛,每走一步,就觉得腿心撕裂般的疼。
江雁声瞧见她拧起的眉头和又放慢一步的速度,面无表情地上前跟上她,然后没经过裴歌同意就擅自打横将她抱起来,一个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裴歌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已经差点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了。
他不动,那双黑眸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落下那巴掌。
等了十来秒钟,裴歌转头,呼出一口气对他命令道:“走快点。”
江雁声低声说了句抱歉,加快脚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刚好电梯停到他们这一层,从里面走出来一对年轻情侣,那女人痴痴地盯着江雁声的脸看的愣神,而她旁边的男人则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俩人。
裴歌冷着声音跟江雁声说:“能不能快点进去?”
里面的两人这才走出来,江雁声抱着她走进去,他跟她说:“按一下一楼。”
裴歌按了。
电梯镜子里映出裴歌苍白的脸色,她转过去头看着紧闭的轿厢门,眼里逐渐聚集起层层冷漠。
江雁声一路抱着她路过人来人往的大厅,裴歌有些累,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将头靠在他胸口。
男人身上幽幽的甘苔调湿润的味道窜入鼻息,裴歌嗅了两下,努力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细枝末节,但依旧什么都没哟。
她问他:“你平常身上是这味道吗?”
跟他接触过几次,他身上好像除了那种廉价的洗衣粉味,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了。
江雁声喉结滚动,不疾不徐地说:“是。”
“你别质疑我的专业性,我对时尚有一种超凡的嗅觉,你是个乡巴佬,你身上除了廉价洗衣粉的味道还能有什么,我不可能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停住,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就这么低头盯着她看。
良久,他才淡淡地说:“是人就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否则裴小姐如今不可能被我抱着从这里走出去。”
“你……”裴歌攥起拳头,这个话题就算岔过去了,她说:“我迟早要翻出那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江雁声眼神落向前方,步履稳健,嗓音亦是:“嗯。”
将她放到车后座,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他说:“要不要先吃午饭?”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吃得下吗?”裴歌反问他。
中途停车两次,第一次是江雁声匆匆跑出去给她买了一双鞋。
第二次,是她忽地像想起什么,她拍拍前座,跟他说:“你停车。”
江雁声不解:“怎么?”
“靠边停车。”
男人照做。
裴歌说:“去刚刚路过那个药店给我买避孕药去,快点。”
江雁声眼皮动了下,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没多会儿,他折返,手里提了半袋子的药,还拿着一瓶水,也不知道他都买了些什么。
裴歌看着觉得有些生气,是觉得她被人强了,还不知道是几个人,所以得吃好几份避孕药吗?
他将紧急避孕药拆开,将白色的药片递给她,又拧开瓶盖将水递给她,“医生说这药副作用很大。”
裴歌毫不犹豫地将药片放进嘴里,灌了一口水吞下去。
她将手上的水重重地递回他手里,水从里面溅了出来,湿了他的手。
女人冷嘲的声音响起:“那狗屁副作用能大过打胎吗?”
他又沉默地拧开另外一样,从里面倒出来白色的维C,递给她:“吃这个,对身体好点。”
裴歌愣住,看着男人掌心里那两片白色东西,她接过,看都不看一样直接扔到窗外,随即说:“开车吧。”
被她扔了江雁声也没什么反应。
他把整个袋子都放在后座,跟她说:“这里是治……你身上的伤的药,回去以后记得擦。”
裴歌黑了脸,“开车。”
江雁声回到驾驶位,重新启动车子,裴歌又说:“去医院。”
他愣住,回头望着她:“不是要去警署吗?”
裴歌抱着双臂侧头看着窗外,金色的阳光穿过窗玻璃落在她脸上,光影下,女人皮肤白皙细腻得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没有证据,别人怎么相信我被人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