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被疼痛折磨得醒过来,视线里,是男人离开的背影,那扇门嘭地一声在她眼前关上。
……
裴歌病了。
第二天上午,江雁声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并没接。
到了午饭后,他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那头还是没接。
他便驱车去了裴家。
露丝说裴歌还在睡觉,言下之意当然是不好打扰。
男人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还是朝楼梯口走去,露丝紧张兮兮地跟在他后面,他回头笑道:“我上去看看,你不用跟着。”
明明是阳光充沛的白日,但他开门走进去,却恍如走进黑夜。
已经过了午后时光,裴歌的卧室窗帘还紧紧拉上。
阳光无法穿过层层厚重的窗帘进来,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外头骄阳似火。
江雁声适应了一会儿才彻底走进去,床铺整整齐齐,上面并没有睡人。
他皱眉巡了一圈,最后笔直地朝床另一边走去。
那道纤细的身影就躺在地毯上。
他先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了些,室内倏然间明亮起来。
皮肤乍然接触到着灼热刺眼的光线,裴歌撑不住地慢慢打开眼皮。
江雁声转身走回来,这才看清,那被长发虚虚实实遮住脸颊的女人此刻脸颊潮红,男人眼神一暗,弯腰半跪在地上把她抱起来。
原本想将她放到床上去,但甫一接触到她,就觉得掌心下,他皮肤接触到的地方均是一阵阵滚烫。
江雁声抱她到沙发上坐着,他刚起身,女人软软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大掌落在裴歌额头,毫无疑问,也是一阵滚烫。
她手指没力气地揪着他的衬衫,半睁着眼睛,嘴唇干涩,沙哑着嗓子小声说:“渴。”
江雁声盯着她看,过半晌,他再度探了探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裴歌眼睛看着前方,无神地眨着,脑袋一耷拉,点头:“嗯,昨晚洗了冷水澡。”
“为什么洗冷水澡?”
她几乎想也不想地就答道:“因为做噩梦了,觉得自己很脏。”
他抿着唇,并不想多说。
男人俯身抱起她,裴歌被这一下晃得人都要晕死过去了,她皱着脸凶巴巴地控诉:“乡巴佬,你干什么?”
江雁声却是一顿,嘴角是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浅弧度,有力气骂他了,看来是没刚才那么虚弱了。
他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迈步朝门口走。
裴歌意识再昏沉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穿着衣服不妥,她一把用力攥住他的手臂,即使此刻的她用尽全力但那对江雁声来讲也不过是小猫挠痒痒。
那力道,根本就不痛。
“我不去医院!”她说。
他低头看她一眼,很是平静地道:“发高烧不去医院,人会死的。你这种情况,死不掉,但会影响智力。”
“……”
裴歌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眼皮都是灼热的,上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烧。
她说:“我得换身衣服。”
他仍旧抱着她没动,未发表任何意见。
她又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我被人强奸了,那你就这样带我去医院,到时候我就跟人说是你干的。”
裴歌身上穿的是一件连膝盖都遮不住的吊带睡裙,搁平常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搁这会儿,她身上的所有痕迹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而经过一夜,某些原本只是深红的痕迹已经逐渐有转青紫的倾向。
江雁声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敛住眸中情绪,跟她说:“好,你就这么跟他们说。”
“那你是要去坐牢的。”
他搭腔,而是低头问她要在哪儿换衣服。
裴歌抬起手指指了一个方向,他一路将她抱到衣帽间。
这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比她卧室的浴室还要大上好几倍,几乎快赶上她卧室的三分之一了,从门口进来一路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各类女人用的东西。
从衣服、鞋子、首饰,应有尽有。
这个地方,这里这些东西,对于裴歌来讲,是她从小就唾手可得的。
可他的世界里几乎很少见过这些。
江雁声低头去看她,原本还算柔和的面部线条短短时间就变得生硬,气息也更冷。
裴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还是她先想起来自己要换衣服,她让他放她下来。
江雁声照做,裴歌双脚一落地就感觉天旋地转,尤其是这些灯啊光啊的,晃得她的世界更晕了。
男人又扶了她一把,裴歌推了推他,“你出去吧。”
事实证明,他没出去是正确的选择。
后来裴歌轰地一声倒在地上,他赶过去,她连衣服都还没穿好。
内衣包裹着完美的胸部,她身上那件高领的雪纺衫还未完全把扣子扣上。
江雁声低头替她收拾好。
一路抱着裴歌下楼,露丝又再一次看的眼睛都直了。
江雁声将她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