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抱我吧

裴歌猛然坐起,灼灼的眼神盯着前方,嘲道:“笑死,一个婊子不见了你跑来质问我是不是我干的,有病?”

“不是你还有谁?”祁成怒道。

“什么阿猫阿狗丢了都要跑来找我,我是你们爹啊?”裴歌不耐烦了,“你或许去问问她的金主、姘头比较管用。”

“真的不是你?”

然而裴歌“啪”地一声掐断电话。

一出市区,车子速度便快了起来,裴歌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又过了半小时,来到一处已经快荒废的废旧工厂旧址。

四周都围长着半人高的杂草,砖墙陈旧破乱,看的出来以前这里是修了院墙围起来的,只是后来墙都倒了,砖头凌乱地堆在一起,上面爬完了苔藓植物和藤蔓。

大门口那两扇铁门还挂在墙上,其中一扇已经接近半脱落的状态。

地上石子堆积,还有各种障碍物,车子再往里开就不太现实了。

江雁声在前座回头对她道:“到了。”

裴歌下车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路根本不是平坦的路,铺了一层小石子,她脚刚一沾地,鞋跟就卡进缝里去。

人没注意身形晃了两下,他从她旁边经过,裴歌还以为他会扶自己一把,哪知道他目不斜视地走了。

女人脸色一臭,摆着脸色跟了上去。

里面的场景便显得更加荒凉。

所有的楼都老旧斑驳,绿藤爬了满墙,低矮的楼旁几个巨大的烟囱一直延伸到天上去,底下开了一道黑漆漆的门,抬头往上看,几乎没有底。

裴歌有一瞬的眩晕,瞬间觉得心头有些喘不过气。

等回神,男人单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前方等她,裴歌心头稍稍安定了些,她走过去指着这些诡异的建筑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他语气轻描淡写:“很难吗?”

“……”

cici被关在其中一栋楼,爬了三层楼梯,中间还因为台阶上的青苔差点滑了一跤,幸而江雁声及时拉住她,可男人嘴角却抿出笑意。

裴歌恨得咬牙切齿。

她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一上楼,裴歌还未缓过劲儿,就听到有人喊了声哥。

是一高一矮、年纪不算太大的俩小伙子,比起江雁声,他们看起来就更加痞气,像小混混。

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眼神有些过于直白。

裴歌往江雁声那边靠了靠,后者嘴角露出嘲弄的弧度,他对那俩人说:“都客气点,这是裴小姐,她怕你们呢,那眼睛都给我收一收。”

说完,江雁声又跟她说:“这是瘦猴跟胖子。”

两人冲裴歌恭敬地点了个头,齐声喊道:“裴小姐!”

裴歌有些嫌弃,没什么反应。

“人呢?”江雁声问。

胖子笑了两句,说:“还在里头呢,这两天感觉就跟快死了一样,天天呜呼呜地叫,他妈的烦死了。”

正说着,旁边房间里就传来了女人奇怪的声音。

声音嘶哑,粗噶,在这荒芜的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裴歌眉头几不可闻地皱起。

江雁声转头盯着她,她脸上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说:“怕吗?还看吗?”

她眼皮颤了两下,吸了一口气:“她那样害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走吧。”

裴歌跟在他身后,江雁声没什么犹豫地打开那扇门,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模糊的人影循着她的位置就猛地扑过来,裴歌瞳孔紧缩,手指下意识抓住男人的手臂。

幸好瘦猴反应很快,他一脚踹在cici腹部,cici往地上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整张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喉咙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那音调难听得像扯絮。

裴歌惊魂未定,眉头皱得死紧,房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十分刺鼻。

她看到瘦猴牵起绳子那头绑在那张破旧的铁床上,随后拍拍巴掌说:“害,不知道她怎么就把绳子给挣开了,看来下次可以换铁链了,裴小姐没受伤吧?”

江雁声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

裴歌沉默地摇摇头。

瘦猴扣着后脑勺笑着:“那就好,那就好。”

裴歌看着房间里那个抓狂的人,这才多少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cici蓬头垢面,长发凌乱地铺在肩上、胸前和脸上,脸上很脏,手上脚上全是伤口,有些伤口化脓了看起来还很恶心。

她这会儿被绑住了,只能在原地睁着那双纹了半永久眼线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那眼神无异于想把她吃了。

江雁声拉着她走进去,裴歌有些犹豫。

见她走近,cici嘴里又发出那种呜呜的声音,十分难听。

裴歌这才发现,她喉咙的地方有被灼烧的痕迹,连带着嘴角周围都有,她不仅嗓子哑了,还毁容了。

指尖微微用力抵住掌心,裴歌闭了闭眼,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压着心头那股不适,“谁让你惹的人叫裴歌呢,你是活该,我简直恨不得你死。”

旁边江雁声笑出声。

裴歌转头盯着他:“你笑什么?”

男人摇摇头,一脸轻松的样子,他说:“裴小姐这姿态我还以为是幼儿园小朋友在宣战。”

“……”

“那不然呢?”

他勾唇:“不是想让她死吗?”

男人顺手从兜里摸出一个金属打火器递到她跟前,瞥头看了眼那女人的位置,说:“房间里洒了汽油,你点燃这东西扔地上,一切就结束了。”

cici在剧烈的挣扎,嘴里又发不出一句话,满脸惊恐,脚趾在地上磨出了血,连双鞋子都没穿。

裴歌往后退了一步,并没伸手去接,而是问:“你想让我杀人吗?”

“怎么,不敢吗?”他笑,挑着眉,很是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