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是如何做到的?
他今年才二十四岁,要工作,要往上爬,还能看那么多书,甚至还要学习一门外语……
她是从小耳濡目染,什么都见得多了,可是他呢?
裴歌甩甩头,觉得烦躁。
越想裴歌越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戏耍了。
这房子一看就不是刚买的,起码已经买好久了。
江雁声随后走出来,他手里勾着车钥匙,顺带将她的车钥匙也一并拿着,他说:“看完了那就走吧,希望裴小姐有点自觉,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
“……”
她不就是尾随着他到他的新家来坐坐?
裴歌往沙发里一坐,眯眸砸吧着嘴,思忖片刻她站起身跟江雁声说:“你家里还缺点东西,我改天给你装上。”
说完,她还笑眯眯地掸掸他肩头根本就不存在的烟灰,像是给了他多大恩德一样地开口:“费用什么的你就不用管了,我给你免了。”
男子眉头一皱,冷笑一声。
裴歌抬手捂着他的嘴,眨巴眼睛:“走吧,我饿了。”
而江雁声从刚开始的明着拒绝到现在的默然接受,心境的转变只有他自己知道。
电梯里,江雁声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裴歌当时低着头在看手机,闻言,她收起手机,抬起头,望着他说:“乡巴佬,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不说话。
裴歌哼了声,“你不说我也能推断出来,这楼盘差不多量年前就开售了,你这房子……”说到这里,她顿住,眼神略凶狠地望着他:“你还真沉得住气。”
的确挺沉得住气。
还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追这么久。
出电梯的时候,裴歌高跟鞋差点踩进电梯缝隙里,整个人狠狠晃动,幸而江雁声及时扶着她。
她顺着就挽住他的手,靠着他。
江雁声嘴角扯了两下,嘲讽又无语。
他侧头看她一眼,沉声提醒她:“小心玩火自焚。”
裴歌难得没有反驳,她笑着:“真的自焚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过程是我要得就够了。”
紧跟着她就问他:“所以你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
他又不说话了。
江雁声陪着她吃了午饭,下午裴歌约了人逛街。
但裴歌不是很想和那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名媛一起,跟她们在一起每天说的不是这家的公子就是那家的少爷,有些时候甚至连周倾都是她们肖想的对象。
这个暑假林清没回老家,而是继续找了个家教的工作。
林清没空,裴歌去了周倾上班的地方。
会客室里,裴歌喝着秘书泡的手磨咖啡,一边等着周倾溜出来见她。
一定程度上,裴歌就是周倾的救星。
周倾一推开那扇门走进来,一把就将身上的西装给脱了扔在一旁,随后拧了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裴歌好整以暇地瞧着他这架势,她皱眉:“你怎么好像跟坐牢一样?”
“比喻轻了,简直比坐牢还难受。”周倾扯了扯衬衣领口:“凌迟一样。”
裴歌手指点点桌面,她叹气:“听我一句劝,你不合适经商,要不咱不干了。”
“你敢这么跟裴叔说么?”周倾睨她一眼。
裴歌笑笑:“别愁眉苦脸,陪我出去逛逛。”
“逛什么啊?”
她挑着眉,又装模作样正经地咳了声:“江雁声最近搬家了,他那地方还缺点软装,我把这事揽下来了。”
几乎就在裴歌说完的瞬间,周倾一口水差点没从嘴里喷出来。
他说:“姑奶奶,你别是魔怔了吧?”
裴歌看着他。
“不是,你真喜欢他啊?”周倾紧紧盯着她。
裴歌挑眉:“嗯哼。”
周倾半只手攥成拳头往桌子上轻轻一掼,有些无奈:“可我看他一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听小爷一句劝,玩玩儿就得了,姑奶奶你怎么还当真起来了?”
裴歌眼睛眯了眯:“你别管了。”
“咱也不缺男人,那么棵歪脖子树,别真在这上头吊死了。”
“那陪我出去看看?”
周倾冲她比了个中指,“我看不起你!”
他真以为裴歌要帮江雁声的家里搞装修,结果她是要去拍照片。
但今天运气不太好,裴歌指定的人不在,照片拍不成。
于是两人下午去台球馆泡了半天,周倾将工作上的不顺意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他问裴歌:“你要拍什么艺术照?”
裴歌摆正姿势,瞄准,随后手上发力,球进网,十分完美。
她擦了擦球杆,漫不经心地说:“什么风格暂时还没想好。”
“算了,你随便折腾吧。”周倾懒得再问。
……
八月初,裴歌追江雁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江雁声所在的楼层。
那么难免就有一些风声跑进了裴其华的耳朵里。
这日裴其华结束完一个会议,开会的众人鱼贯而出,最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裴其华一个人。
秘书陈琦走进来拿资料。
见裴其华还坐在主位,她愣住,随即问道:“董事长您还没走啊?”
裴其华朝她招手:“陈秘书,你过来,我问你一个事。”
“您问。”陈琦走过来,在裴其华的示意下,她坐下。
“你最近手上的项目和江雁声有重合,最近怎么样了?”
陈琦愣了一下,她说:“基本上都是江总在盯,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董事长,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