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痛苦、压抑又沙哑得比他本人都要显得低声下气:「求你,救救她。」
裴歌那天只是晕厥了过去,她脖子和手腕上的伤痕不深,伤不到性命。
但江雁声仍是让医生救她。
柒城看着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嘴唇抿着,闭着眼睛躺着却显得毫无生气的女人,她的呼吸浅薄得几乎让人很难看到她胸口的起伏。
柒城知道,江雁声是在叫医生救那个不想活了的裴歌,他想让医生救那个没有生气的裴歌,他想要以前那个裴歌回来。
后来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病房里陷入一片安静。
柒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看着江雁声低头坐在床边,整个人落拓又倾颓。
明明裴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柒城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低头,他脚踩的地方有红色的痕迹,血珠从膝盖附近沁出来,顺着黑色的西装布料往下滚。
那天,江雁声在病房里从阳光明媚待到暮色西沉,待到外头华灯初上,那轮下弦月升得老高也没见他出去过。
此后整整一周时间,裴歌再没醒来。
她陷入长久的沉睡,脸色照旧苍白,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躺在床上像一张随时就会飞走的薄纸。
每天都要打很多葡萄糖和其他维持人生命的东西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