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接近四月底的时候。
原来,那么早么?
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生理期迟迟没来也没有注意到。
她出神地看着某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倾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似是叹了一口气,起身:「医生开了药,我去拿,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裴歌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让周倾看不懂。
她将脸埋进掌心,眼角慢慢湿润,难怪她这几天都不舒服,是在提醒她还是在跟她做抗争?
前些日子,她那么大悲大痛这条小生命都没有任何反应,乖得像不存在一样。
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这么难受。
但它来得不是时候。
后来她一直都很沉默,孕吐反应没有下午那么强烈,脸色也看起来好很多。
周倾拿她没办法,他远远地看着孤零零坐在椅子里的裴歌,眼神受伤,就算再怎么不肯承认,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彻底认输了。
裴歌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又无情无义的女人,他早就知道的。
他低头走过去:「你有些贫血,得好好休息。」
她跟着站起来朝电梯的方向走。
医院门口。
「我打电话让他过来
接你。」周倾看着她。
裴歌抓着周倾的手腕,冲他笑了笑,又摇头:「不用,你送我回去吧。」
周倾皱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心里堵着一口气,于是连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瘦吗?看起来像营养不良。」
她知道周倾是好心,于是不反驳她。
他再度很恨地咬牙切齿:「我恨不得让江雁声消失……」顿了顿,他又道:「我让她来接你。」
「别告诉他。」裴歌拉拉他的衣袖,抿了下唇:「我最近在跟他协商离婚的事,这个孩子我还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你先不要告诉他。」
周倾像看什么一样盯着她。
裴歌挑眉:「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你不该开心么?」
过了好一会儿,周倾眼神掠过她平坦的腹部,语气很低:「歌儿,没有爸爸的孩子很可怜。」
这话刺痛到她,她点点头:「嗯,我知道。」
「但周倾你知道的,孩子绑不住我。」她笑笑。
周倾眼神幽深。
她转身朝他的车子走去:「走吧,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