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郑观棋那帮外人在场,他再胡搅蛮缠下去,就真的无法跟她体面收场了。
俩人对面僵持了会儿,不欢而散。
元无忧还是走了,单枪匹马谁也没带,只有郑观棋带着她的郑家私兵,与她同行。
但被扔在后头的高长恭犹豫半晌,还是催马冲到前头,非要跟着女国主的马并肩而行。
元无忧本不想搭理他,但与她并马而行的鬼面大将却不依不饶,主动搭话:
“你会杀了斛律恒迦吗?”
“不然呢?”
见她眼神坚定地目视前方,头也没回,连回话都冷硬横道,高长恭鬼面底下那双、黑若点漆的凤眸愈发阴郁了:
“所以你留在齐国边境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寸土必争吗?”
“怎么?”
“你很有帝王气概,我很欣赏。”
“多谢兰陵王的赞誉。”
“兰陵王吗?呵……那你对五弟——”
“别提他!”
她不耐烦地打断他,随后扭过脸来,瞪着一双阴鸷狠戾的琥珀凤眸道,“我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他的事。”
鬼面男子大着胆子,却出声低弱,“他是被冤枉的!你想一想……他不是那种人啊。”
“冤枉与否又如何?孩子没了,我们都成了笑柄。”
元无忧苦笑一声后,话锋一转。
“如果我派兵攻打斛律部,你是要冲锋在前,跟我死战吗?”
“这次我会避开,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木兰城和党项使者的命债,该他们欠你们的。”
“倒是多谢你的大义。”
“不过,”高长恭黝黑凤眸忽然锐利,眼神凝重肃杀。“你若越界,我也会寸土不让,为守护大齐国土完整而战。”
“所以你我在这种事上,永远先国后家,先公后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