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尽管感觉心灵受到的创伤比身体更重,可源稚生还是坚强的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过头不再看路明非和绘梨衣一個倒水一个洗手的画面,关心起了脸色苍白好似变得更加老迈虚弱的上杉越:
“多桑(父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治疗组,快来!”
因为尸守的入侵,带到海上的医疗组同样损失惨重,现在须弥座上的医护人员十分紧缺,基本都参与到了对伤员的抢救之中,现在跟着来到上方的只有两人。
绘梨衣的身体没有大碍,可上杉越全身多器官机能衰竭是实打实的,他可不想回去就帮生父举行盛大的葬礼。
“我还好,能顶得住。”上杉越抬手制止了医护人员的检查,示意他们先去给后边的昂热治疗,他的身体他最清楚,只是体力透支加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反正右肩的伤口无论如何处理,最后怕是也得落个残疾,倒是无需为难医护人员让他完成超高难度的战场急救手术,只是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抹了点药重新缠上绷带即可。
“稚女那边情况如何?”既然打完了白王,守住了日本的黎明,那就该清算某些旧账了。
之前源稚女发来的邮件上,已经把橘政宗的真实姓名、来历和野心通通曝光,倒是省去了他们搜查罪证的过程,回去之后直接拿人下狱,最好那个橘……不对,是赫尔佐格那个老狗拼死反抗,被当场击毙。
这也能免去因为战俘归属权的问题和昂热扯皮。
源稚生闻言伸手摸了摸裤兜,从里边掏出了已经报废的手机,这部诺基亚先后经历了与猛鬼众、死侍和尸守的战斗,终于支撑不住断做两截。
没办法,他只能找并未参与战斗的蛇歧八家成员借了手机,可源稚女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拨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
“应该是刚才那个叫沃利贝尔的家伙干的好事。”上杉越看着还在冒烟的信号塔,毫无意外地猜到了罪魁祸首的身份,于是源稚生赶紧让岩流研究所的成员去抢修信号塔,务必在第一时间恢复与本家的联系,以防有人趁机偷家。
另一边,曼斯教授汇报着本部专员的死伤情况,看向遍体鳞伤正在接受治疗的校长时眼中满是敬佩:不愧是世界最强屠龙者,单枪匹马面对如潮尸守,竟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风魔小太郎和宫本志雄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发言致谢,就听见这位最强屠龙者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那只巨型鹦鹉螺的生死:“怎样,确定白王已经死了吗?”
那毕竟是与黑王齐名的古老存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龙族文明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甚至掀起能够毁灭一个国家的浩劫,值得世上所有屠龙者百分之一万的重视!
宫本志雄闻言点了点头:“就在刚才,神的生命信号彻底消失,可我们无法确定圣骸是否在雷暴之中湮灭,需要尽快打捞残骸。”
虽然那只巨型鹦鹉螺长的与家族记载中的八岐大蛇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八个脑袋变成了八个触足大摆锤,身上多出了一层厚厚的龟壳,尾巴上也没有天丛云……
但考虑到其体型与壁画中描述的八岐大蛇一样,雄伟如山岳却又臃肿无比,在大地上必然会被恐怖的体重压断骨骼瘫在地上无法行动,倒也可以说是海底大火山喷发中断了它的发育,未能以八岐大蛇的形态登场。
而且,神话时代可没有从天而降的胖子和小男孩,加上日本这些年没少往海里倒垃圾,说不得“神”在进化的过程中接触了充满辐气满满的污水,产生了不可控的畸变。
“圣骸可没有那么容易死,尽管那只熊确实厉害,可圣骸那玩意儿就跟寄生虫一样,不对症下药仅靠电疗的话只能干掉它的宿主无法伤其分毫,一如当年伊邪那岐和三大神官都未能彻底将其消灭。”上杉越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浇在了众人身上。
他没有急着让源稚生为自己证明,而是准备洗干净之后以最好的姿态与绘梨衣相认,但在此之前他还得把蛇歧八家的麻烦全部撇干净,以免未来白王悄无声息复苏,这帮家伙又像上世纪那样跑来法国打扰他的生活。
“猜猜为什么最后天照和月读要牺牲自己锁住它,拖着高天原一起沉入深海隔绝任何混血种的接触,就是因为它太会藏太会钻空子,一不留神就被它跑掉或者寄生,只能拉着整座城市一起陪葬。”
“你的意思是,圣骸有可能已经逃走了?”昂热皱着眉,显然是想到了之前在蛇歧八家总部与上杉越的对话:“它会逃去哪,藏骸之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