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地看向奥迪莉娅，他直觉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奥迪莉娅并未直接否定黑袍人这一想法，而是沉吟一下后，看向罗镜：“你这么说，想必是有十分把握？”

早知道，一个夜之蝶的族群，哪怕只是小规模，雅格也不可能挡得住超过一分钟，就会被撕成碎沫。

黑袍人冷冷瞥了一眼脑门上渗出冷汗的光头青年：“当然，不过我的这种手段需要一人牺牲罢了，想来你并不介意。”

“不可能！”身穿白袍、面色冷淡的奥迪莉娅断然拒绝。

“他们是我带出来的，我务必要让他们完完整整地回去。”

罗镜冷笑：“哪怕要放弃近在眼前的胜利？”

奥迪莉娅一时沉默下来，有些无言以对。

她知道灵印空间的规则，很多情况为了胜利并不在乎一些被选者的牺牲，但她……不愿如此。

眼见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双方的对话陷入僵局，站在奥迪莉娅背后的艾艾上前一步，温柔说道：“阁下不必如此，想必我们仍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解决这个难题。”

黑袍人冷笑一声，似是懒得和她交流，径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

众人一时无言，只得默默退出木屋之中，只留下罗镜一人独自呆在木桌旁。

“……大姐，我们真的要接受他的条件吗？”莉莉放下了往日的跳脱，忧虑地看向眉头微皱的奥迪莉娅。

虽然她的确讨厌“丑陋”的光头青年，但这样让他白白送死，还是心里有些迟疑。

奥迪莉娅按了按额头，心里略有些烦躁。

虽然她能力极强，但还是第一次作为领袖身份出来进行讨伐之战。

眼下的这种情况，她心里明白那黑袍人所说的就是正解，付出的代价也完全可以说足够低，换成空间其他讨伐小队领袖说不定早已答应。

但她，到底还是治疗系出身，总是希望能让手下的所有人活着回去。

这时，光头青年开口了，他的眼神中充满刚毅。

“大姐，让我去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

奥迪莉娅摇了摇头，姣好的面容有些凝重：“现在不是你去不去的问题，依我看，这人是专门让我进行两难的选择，以此试探我。”

艾艾蹙着眉头，说道：“可他为什么这样做呢，对他又没有任何好处。”

“也不一定。”奥迪莉娅抬头看了看天空，语气有些复杂：“可能他想借我试一试空间的底线，也可能……”

“是空间借他想来试一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