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我总是絮絮叨叨地管着师父的饮食起居,有时连他熬夜看医书都要管着。他嘴上嫌弃,但仍处处由着我。
田大夫一边摆手一边笑道:“葛老您可不能怪荣姑娘管着,您这气色也比从前好多了。从前您吃不好又睡不足,我们都是知道的,因此罗圣手平白挨了多少骂。自从荣姑娘管着,您这哪哪儿都好了,还得是闺女亲。”
“是啊是啊,您这脾气都见好了。”一位邻居道,“好久没听见您凶人。”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师父抹了把眼睛,故作恼怒地瞥我一眼,“亲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人了!”
那语气,既有不舍,又有哀怨。
“我才刚回来几天?那小子急个什么!真是讨厌!转眼就剩十天!明儿别让他进这门,见他就烦!”
众人望着他,似是受到感染,眼眶都有些潮湿。
“嗐!这离得也不远,又不是见不着了?”一位大婶好声哄道,“姑娘会常回来看您的!别说那气话了,姑爷听见该不乐意了。”
“我管他乐意不乐意!”师父撇嘴,“我还不乐意呢!”
眼见邻居们也跟着擦眼睛,我哭笑不得,连忙哄道:“师父,咱们不是说好了,我还回来坐诊吗?统共也就两天见不着。”
众人闻言破涕而笑,“啊?才两天?葛老您真是!女儿奴!”
“你们管我!”师父扭过头,倔强道,“我就这一个!不是你们家的,你们当然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