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关于华盛顿的分析一样,秦九章都是直接从后世书籍上搬过来的教科书级别的分析,全部切中最关键的要害。
不止莫洛契科夫斯基,记者端纳、宝莲爱,以及外交总长颜惠庆等人都被秦九章的说法震住了。
颜惠庆最先鼓掌道:“难怪维钧在电报中会专门提到你,说你就像茅庐中的诸葛孔明,对世界形势有令人惊叹的清晰认知。我现在完全相信了。”
秦九章说:“一家之言罢了。”
莫洛契科夫斯基却并不死心,继续说:“但英法美德必然会拼命遏制苏俄,他即便没有死在摇篮中,将来还是会饿死。”
秦九章说:“中国有句老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还有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苏俄将来必然会一直处于生与死的考验中,可他们能革命成功,不就是为了生存吗?
“而将军所提到的德国革命失败,也正是因为德国的工人不需为了生存斗争。
“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莫洛契科夫斯基说:“你这么说没有用,他们即便斗争能赢,将来还是生存不下去。”
秦九章说:“但他们有一条非常明确的路。”
“什么?”莫洛契科夫斯基有些紧张地问道。
秦九章说:“很简单,计划经济呗。”
“计划经济?”就连克莱恩公使都被他们的谈话吸引,走了过来,反问道,“但俄国的工业基础非常薄弱,什么计划都没有实施下去的可能。”
秦九章摊手说:“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们能制定下严谨的计划,并强有力地去实施,可能用不了一两个五年,他们就会腾飞。而这一点,好像正是他们的强项。”
“为何是一两个五年?”
“我只是打个比方。”
克莱恩公使沉思片刻,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不仅球打得好,眼界也如此宽广。”
他又转头对外交总长颜惠庆说:“文武双全,说的就是这样吧?我也想到了你们国家的好多典故,你们一定是故意让他假扮小小的车夫和翻译,田忌赛马对不对?”
颜惠庆自己都是头一次见秦九章,笑道:“赛马的话,你们才是高手。”
这句话很符合外交场上的辞令,能进能退。
克莱恩又对莫洛契科夫斯基说:“你也不要太在意,胜败是兵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