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少说两句。往后用自己玉佩去骗人家的勾当就没干了,这回可好了,满京城都在说你贾府的事,我都听得烦了,那事就别在这里提,伤感情。”
“就是就是,老武,别管他,快说说,花了一千两见着那戏子的脸没有?可入眼不?”
只见老武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刚刚见到的那个人,然后缓缓开口道:“见着了,哎呀呀,这人的长相嘛……真是有些难以形容啊!”说着,他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既像是无奈又仿佛带着几分戏谑。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老武接着话头继续说道:“虽说这模样算不上出众,但那戏唱得可真是绝了!简直令人拍案叫绝、妙不可言呐!就冲着这唱功,我花出去的那一千两银子一点儿都不冤。”说到此处,老武不禁竖起大拇指,对刚才听到的戏曲赞不绝口。
一旁的人听得心里直痒痒,连忙催促道:“老武,你别卖关子啦,快跟我们详细讲讲呗!等我过生辰的时候,也想请她来专门给我唱上一回呢。”
然而老武却摆了摆手,大剌剌地回应道:“我不过是个粗通拳脚功夫的武者罢了,哪像你们这些文人墨客那般咬文嚼字、能说会道?再说了,我认字儿都还认不全呢。要是你们实在好奇,那就自己掏钱去听听看呗,反正我今年已经超额消费了。”说完,老武嘿嘿一笑,露出一副狡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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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武之所以不肯多说,是因为他心中藏着一个秘密——原来那位唱戏唱得出神入化的并非女子,就是整天把他们六个老头耍得团团转的程景浩。老武没想到这臭小子还会有这么一项惊人的本事,那就是能够随心所欲地变换各种声音,无论是男女老少,皆模仿得惟妙惟肖。当时老武亲眼目睹此情景时,着实被惊得目瞪口呆。
后来,老武更是厚着脸皮央求程景浩用他本人武老头的嗓音演唱了一曲关于边关抗击外敌、视死如归的激昂曲目。当那雄浑有力的歌声响起时,老武只觉得自己体内那颗早已沉寂多年的雄心瞬间被点燃,热血沸腾起来,恨不能立刻奔赴边关,再次以衰老但坚毅的身躯英勇守卫疆土。
他本是一介武夫,凭借自身过硬的本领和无畏的勇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或许是上天眷顾,让他有幸迎娶了一位尊贵的郡主夫人。然而,在他人生的前半段时光里,当他一心扑在保家卫国的沙场上时,却不知自己那温柔贤淑的夫人正独自在家中默默承受着无尽的思念与担忧之苦。
每当夜深人静,夫人总会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远方浴血奋战的丈夫,泪水不禁潸然而下。她用柔弱的双肩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操持家务、照顾老小,无一不是亲力亲为。而对于他们的五个儿子,夫人更是立下了一条严规:必须从文从商,绝不可再踏上那充满血腥与杀戮的战场。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渐渐老去,不再似当年那般勇猛无敌。家中妻儿老小见他年事已高,纷纷跪地恳求他能从凶险万分的边关退下来,安享天伦之乐。看着眼前这些至亲之人满脸的关切与哀求,他那颗原本坚毅如铁的心终于软化了下来。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向朝廷递交了辞呈,告别了那片曾经洒满热血的土地。
自从回到家乡后,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八个春秋。尽管生活平静安宁,但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那遥远边关上的喊杀声和战鼓雷鸣之声仍会时不时地在他耳畔回响起来。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如今已有半数战死沙场,而且很多人甚至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每每想到此处,他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愧疚之情。
没想成可在京城里会有一个人把他再梦回一次在英雄战敌的情景,那也够他回味很长一段时间。他可想好的,在剩下的余生里,定在众多的孙儿当中选一个承继他武家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