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应当和你说过,我幼时究竟经历过什么。”他道。
秦昭宁发觉他脚步虚浮,连忙反身回来搀住:“嗯,你是被苏牧英收留的,后来他把你派到我身边,撺掇我和太子争斗。”
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甚至有些得意:“不过因为我当时对你实在太好了,所以你不舍得将我卷进来,还和苏牧英说不再让我参与这些,哼,算你有点良心。”
温清却有些出神。
何止是对他好?
幼时的秦昭宁嘴巴更毒,但心肠很软。温清回到阁中训练,遍体鳞伤地回到宫中之后,秦昭宁总是给他送伤药;还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亲自动手替他上药包扎。
素日有些什么,也一样不会缺了他的。秦昭宁从未将他当做下人看待,他们之间,一直……
温清垂眼看向手臂上的布条,笑了一下。
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也就是包扎的手艺还看的过眼。
温清道:“……在我被苏牧英收养之前,我是被家人赶出门的。”
“什么?!”秦昭宁吃了一惊,“你……你生的这么漂亮,小时候也好看的不得了,又没有什么隐疾……他们好端端的,赶你走做什么?”
他一说起来就没完:“你当时还那么小!有十岁吗?没有吧!太残忍了,但是本皇……本王要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把你扔了,我也遇不见你。哦,本王不是说他们做的对,真是该杀。”
“你怎么才和我说这些啊!”他最后抱怨。
温清一句句细细听着,嘴角噙着一点笑意:“因我出生之后不久,有一个道士云游到我家中,说我乃是……”
“毁运之人。”
有人接口道。
温清一凛,几乎是立刻拔剑,将秦昭宁推了出去。
随即一道兵刃交接声响彻这片不大的空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手腕微微颤抖。仅仅一招,手中的剑已经从中间断开,半截剑身稳稳插在了地上。
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温清挡在秦昭宁面前。
来人甚至没有骑马,踏着地上的碎石慢慢走到近前。他的服装很是古怪,像是某种道袍。但头发披散着,甚至裁短,只到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