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小伊走出电梯，外面是繁华的CBD。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社会精英，穿搭时尚风格前卫的都市丽人。

一座城市的繁华，都是从人开始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城市辉煌灯光下，天上的星星消失不见。

从餐厅出来后，墨小伊带着我走上，金鸡湖面上的人形桥。

“真就闲逛啊，你不是聊工作吗？”

“你急什么，这里的夜景多美，我记得你不是最爱看夜景了吗？”

“明天要去见客户，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思看这里的夜景吗？”

我的话可能重了一些，墨小伊在听到后脚步一顿。

“不好意思，我刚才心情不是很好，你接着看夜景，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站住！”，墨小伊叫住我。

我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她跑过来拽住我的手，“我能不能拿这么多年的情谊，求你陪我看夜景。”

墨小伊几乎哀求的语气，让我停下脚步。我并不讨厌她，我只是不敢面对她。就像一个孩子做错事，永远不敢直面错误本身。只敢逃避。

“我们还是聊聊明天的客户吧。”，这是我为自己找的借口，一个能心安理得留下来的借口。

墨小伊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湖对面的东方之门，那是我初次来苏城，看到的地标建筑。当时送我的司机管它叫大裤衩，现在看来叫的还很形象。

“明天来的客户，是北京那边的跨国集团，过来的是他们的执行董事，姓张。商谈的主要方向是投资。”

来自北京，还姓张，这让我想起张本尧那个傻缺，说好请我喝喜酒的到现在都没消息。

“你的公司要做大，就要学会跳板，借住他人的杠杆来完善自己的。其次就是产业多元化，按照我的设想公司的未来，必定会发展成集团…………”

比起路飞羽的碎碎念，这些商业用词和规划听得我头晕眼花。但我又不得不听，既然决定要结婚就得有稳定的经济基础。

墨小伊一刻不停讲了一大堆，我们也从金鸡湖走到诚品书店门口。

“走，上三楼给你买两本管理的书。”

“啊？你送我的书，我都还没看完呢？”

墨小伊白了我一眼，“所以更得买书了。”

我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看书，特别是我不感兴趣的书。但我也扛不住墨小伊的生拉硬拽。

来到诚品书店的三楼，墨小伊不仅给我买了两本金融管理的相关书籍，还给我挑了两本成功企业家语录。

按她的话来说，虽然语录大多都是，成功的企业家在装逼，给没成功的人灌毒鸡汤，但她仍要我学习这些成功企业家说话的腔调，说什么谈生意的时候容易唬到人。

买完书，我也与她道别。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礼服上那没剪的吊牌，随风飘荡是那么的刺眼。

我突然脑子一热，想要跟上去看看，她会在哪里退掉礼服，我再买回来送她，以缓我内心的愧疚。

夜色朦胧，来往行人形形色色，我的目光始终追逐着，那一抹倩影。穿过人海与车流。从繁华大街跟随到无人小道。

墨小伊最终在一家服装店停下，我站在店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她竟然真的，把那套晚礼服给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