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尽管安野清已经深陷黑暗,但毕竟是凝聚了自己诸多心血的弟子,久保贵子自然不舍得伤害她。
和如今风越的那些选手不同,安野清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她在风越就任麻将部长的那段时间,风越正值巅峰!
不论出现多么劣势的局面,只要安野清出手,久保贵子便确信能够反败为胜!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她的离去,不复存在。
“嗯,那就谢谢老师的不杀之恩了。”
见到这位对自己底细知根知底的熟人,安野清依旧坦然自若。
她并不担心这位教练会告密,毕竟她目前为止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白道那些麻雀士也没办法刁难她。
“对了老师,如果你想要来关西,我可以介绍伱很棒的工作哦,绝对是比你现在的风越教练更有意思的工作。”
安野清舔了舔嘴唇,露出妩媚的笑容,等待着久保贵子的回答。
但久保自然是不敢答应的,那边的世界对正常的麻雀士而言,宛如深渊!
“那算了。”
似乎早就料到久保会拒绝,安野清也没有多做坚持。
毕竟对正常人来说,加入黒道确实是一件相当疯狂的事情。
很多白道麻雀士,实际上也会接触黑暗麻将,但是他们绝对不敢深陷其中。
都是些无聊的人啊!
“安野,能回答我么.”久保贵子抿了抿嘴唇,接着问道,“为什么你要加入他们?”
明明安野只要正常打麻将,成为职业选手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当时都已经打入全国大赛了,结果安野清却选择离开麻将部,并且离开风越女子高中,将自身淹没在黑暗之下。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说起来有些复杂,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
安野清笑了笑,久保的话也让她回忆起了过往的一些事,索性全盘道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白道的麻将,很无聊啊,除了赢还是赢,一直赢,从头赢到尾。
可是赢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赢了,不过是听几声夸赞;输了,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惩罚。
当时有好多人输给了我,好多人,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人了。
可是她们就算输了,再痛苦的事情也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而已。
曾经还有输给我的漂亮小女生,她在麻将场上一败涂地,被我百般蹂躏,而她自己也哭得一塌糊涂,结果她走下麻将场之后,却能收到老师和朋友的鼓励和安慰,还有小男友温暖的怀抱……
我的胜利,反倒是增进这小两口的感情。
好无聊啊老师,这样的麻将,我看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说到这里,安野清的目光迥乎若神,笑容癫狂恣意。
没错。
那种就算是输了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游戏,有什么意思呢?
不管战胜再怎么强大的对手,她们都不会受到任何的痛苦,甚至还能收获到他人的温声鼓励。
像是被她打败的漂亮小女生,当天输了比赛趴在小男友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晚上坐在男友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第二天就能从失败的阴影当中走出来,还能收获一份美满的感情。
所以拿下了胜利的她,简直和小丑没什么区别。
胜者,就应该赢得一切才对啊。
然而白道麻将,却并非如此!
这就是两者之间本质的区别。
白道麻将,没有掠夺他人的能力,所以它的胜利极其无趣。
比赛里的各家麻将选手,本质上不过是被人关在名为‘对局室’的笼子里,进行的一场被全世界人围观的动物表演罢了。
何等的无聊,何等的乏味!
连掠夺他人都做不到的麻将,让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刺激。
她有着更高的麻将追求,自然不可能止步于此!
听着安野清的癫狂之语,久保贵子跌坐在地上,眼神发散开来,彻底失言了。
原来在她看来,当年为风越带来的胜利,是万分无趣的一件事。
久保贵子无法理解或者说凡人根本就没办法理解她的想法。
在安野清冷笑着跨过她的时候,久保握紧了拳头,终于是说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我说.安野,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过去的风越,还有现在的风越.你应该看过了比赛的吧?”
她很迷茫。
不仅是因为安野清堕入黑暗这件事,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的执教生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老师,你曾跟我说过.过往荣耀不值一提,所以何必再去怀念呢。”
安野清收起狂放的笑容,看向久保贵子。
“至于如今的风越,那些学妹们还是很可爱的,如果我还在学校的话,应该会和她们成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