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要是再不胡一场,那么她便彻彻底底地被三家打成了烧鸡,更可笑的是手里抓到了役满四暗刻单骑,却没能从别家手中赚取一丁点的点数,这对于任何麻雀士而言无疑是非常耻辱的!
随着天江衣将一枚西风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先六筒空缺的位置上,终于来到了森胁摸牌的轮次。
连续的挫败,让她心力交瘁。
一次都没有和牌,还被三家打成负分,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水平要远逊于其他三家,导致她直接沦为了这场比赛的笑柄。
心中的抑郁和悱怨在施虐,连摸牌都没有了力气。
而接下来她用最后一丝气力摸上来的牌,更是让她不知道用何种表情去面对。
八筒
居然是八筒!
这张牌的出现,预示着她再度自摸了!
但是,没有四暗刻单骑,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三暗刻加门清自摸和。
仅有三番!
沉默了良久,森胁暖暖紧咬着嘴唇,用着有些颤抖和不甘的声音,发出了自摸的宣言。
“自摸.三暗刻,3200|1600点。”
话音落下。
森胁低垂着头颅,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人,她的心中无比郁恨,自己役满的大牌最终竟然以如此卑微的点数来收场,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她甚至能感觉到在场的各家都露出邪恶的嘴脸,在暗自嘲笑着她。
……真是丑陋的小牌啊。
……到底是怎样愚蠢的人,才能放弃役满的四暗刻单骑,选择如此丑陋的三暗刻自摸,这也太可笑了吧!
……这个人竟然被打到连胡役满的胆子都没有了。
……可悲,实在是太可悲了!
臆想到的讥讽之语,让森胁暖暖更是羞愤难平,更别说抬头去看积分栏上所剩无几的点数了。
这场比赛,是她整个人生当中,打的最为丑陋的一局。
全方位被对手碾压,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就这样被人当成蝼蚁一般捏死。
别人甚至都不屑于聆听弱者的惨叫声!
耻辱,悲愤,恚怨.在胸腔之中积成亟待喷薄的火山。
可那又如何?
竞技比赛,强者为尊,弱者连哀嚎的资格都没有,也没有人愿意去倾听。
而南彦没有去看积分,因为通过点数能够简单地算出来。
也没有花费不必要的同理心去同情输家。
竞技类游戏里总有输的一方,如果每场比赛都要同情一次别人,只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异常脆弱。
毕竟他自己哪天也有可能形势陡转,来到输的一方。
比起同情别人,更应该从别人的失败中吸取教训。
何况在霓虹就算是同情别人,也需要非常慎重。
要知道霓虹有个非常著名的‘耻感文化’,但这个耻感与众不同,它指的不是因为犯错而感到羞耻,而是失败或者犯错后被别人知道后的‘耻辱’。
在这个耻感文化之下,伱去同情对方,只会放大这种羞耻感。
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自己受人恩惠、被人当场弱者一样拯救也是非常‘可耻’的事情。
为了消除这种羞耻,可以把恩人以及全天下的知情者统统消灭掉。
所以有时候你自己觉得有恩于人,但在一些思维清奇的霓虹人看来,你是在放大她的耻辱,她恨不得直接给你宰了。
所以南彦没有同情别人的想法,将手牌扣下之后,便起身去喝水了。
“等等我,南彦!”
天江衣跳下椅子,旋即跟了上去。
换做是以前的她,或许会毒舌几句。
但是现在,她没有嘲讽弱者的兴趣。
和也没有立即离开。
倒不是因为想要留下来嘲讽森胁暖暖,而是因为他有件事想不明白。
看向南梦彦的副露区域
确实是三副露无疑。
按照正常的判断,基本是听牌待命的阶段。
但问题在于,这三副露中有两次副露是为了跟那个小姑娘争夺主导权,而被迫进行的副露行为。
这种被迫副露容易出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有的副露是不会有向听数进展的。
结果这家伙能跟小姑娘争夺牌序主导权的情况下,还能不动声色地听牌,有这种能耐,为什么一开始会被那个小姑娘压制?
这显然极不合理。
如此想着,和也将南彦面前盖倒的四张牌翻开。
红中,一万,东风和九筒。
看到这四张牌的那一刻,和也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也在这个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果然是个混蛋!”
和也龇牙咧嘴地喃喃自语着,他就感觉到这家伙没有听牌,但没想到南彦手里的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三副露两向听。
为了跟那小姑娘争夺主导权,结果把自己手里的牌给打光了。
但正是这样无比自信且不顾后果的副露,才给人产生了一种他已然听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