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走到村子前的海边。风浪太大，海水涨得非常高。一个浪头打过来，小码头消失不见，海浪退下去的时候重新出现。十几二十艘小渔船，随着海浪不停地摇晃起伏。

这样的天气，没法出海。

码头一个人都没有。

赵大海看了一下沙滩。海浪打上来淹没沙滩，退下去沙滩露出来，挽起裤脚，沿着沙滩最高的地方向礁石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看着一会打上来一会退下去的海水浪头。大风天气。海浪非常大。不停汹涌下，海里的鱼虾蟹受到巨大影响，分不清东西南北，有一些会直接游动岸边，到了浅海更加身不由己，有些鱼晕、死或者失去活动能力，直接拍到岸边。

有了！

赵大海走了一会，一個海浪打上来，退了几步躲开，海水中一条鱼翻滚，跑了几步弯腰伸手一捞，抓在手里，是条斋鱼，不大，一两的样子，抓在手里，挣扎了几下。

赵大海扯开网袋的口子，扔进去，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又捡着一条鱼，不是斋鱼是条泥猛。

赵大海一边走一边找，走到礁石边时，风更加大海浪更高更急。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往下滴着水，不过非常值得，手里拎着网袋里装七八斤鱼，收获相当不错。

赵大海休息了一下，慢慢爬上一块礁石，直起身，仔细观察整个礁石区。大风夹着大浪拍打礁石上，发出“轰轰”和“哗哗”声，海水炸开，水雾飞起四五米高，风一吹，到处都是，下小雨一般。整个礁石区超过二分之一淹没在海水中，剩下有二分之一部分，大浪打来时，又有超过一半消失不见，海浪退下去的时候才会重新出现。剩下不大的一块，海浪上来的时候打不到，只有海水一直涌上来，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水坑。礁石长年海水浸泡，不是长了海藻就是长了生蚝，前者非常滑，后者非常锋利，天气晴朗的话，小心一点，不会有问题，但此时风大浪大，不停打上来的海浪和刮过的风影响极大，非常容易摔跤，一摔跤地流血，伤口刀子划过一般，甚至有可能卷入海中一命呜呼。

赵大海小心往前走，每一步看好位置才踩上，前脚踩稳了后脚才往前跨。欺山莫欺水。大风大浪的礁石区无比危险。往前走了一会，一块礁石上站稳，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周围的礁石间形成的石头缝或者水坑。大风大浪的天气，沙滩有鱼但这里的鱼更多，海浪卷着鱼虾蟹拍打在礁石上，小个头的不用说，大个头的都得拍晕撞晕，直接冲上来，不是卡在石缝里就是泡在水坑里。

赵大海很快有了收获，几米外的一条石缝中看到一片亮白，马上走过去，确实是一条鱼，个头不小，拿起来一看是条黑鲷鱼。这是一种海边常见的鱼，数量多，经常能够捕捉到，浅海个头比较小，一般只有三五两，七八两算大，一百几十米水深的深海能长三四斤以上的个头。手里的这条一斤一二两的重，个头相当不错，一动不动，已经死掉，鱼头上擦破的伤痕，一看是风浪卷着撞礁石上。

不新鲜的鱼鱼身僵硬鱼鳃暗红，这样的勉强能吃或者用来腌制咸鱼，一旦鱼鳃灰白发黑，不能再吃。

赵大海拿着鱼，甩了两下，柔软有弹性，掰开鱼鳃，看了看，鲜红如血，刚死不久，新鲜得很，扔进网袋，继续往前走，没一会捡到一条，又过一条，捡到另外一条，沙滩海浪打上来的鱼又会卷回海里，存不住，礁石不一样，很大的概率卡在石缝或者留在水坑，短短十来分钟时间，捡了七八条鱼，个头都不小，小的七八两大的超过一斤。

赵大海掂量一下手里的网袋，十五六斤的鱼，有点重，大风大浪的天气拎着走在礁石上不安全，找了块凸起海水没泡到的礁石搁好，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个网袋，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