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锋淡淡道：“吕导啊，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人情比什么都重要。我帮了您，您也帮了我，这就是人情往来。至于什么万斯、温莲、成丞，他们只是这个圈子里的过客，不值一提。”

吕卓峰也哂笑了一声：“人情往来，互利共赢，这是我们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温莲适应不了，注定只是过眼云烟。”

谈话间，两人自始至终没有正视过成丞和温莲，即便他们的电影是同期上映，即便存在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成丞的《孤注一掷》会给他们造成威胁，但他们好像就已经提前预知了结果一样，仿佛已经看到了《孤注一掷》在吕卓峰碾压下苟延残喘的样子。

当然，这也符合所有人的认知。

一个新人导演的电影，带着一批糊掉的明星，摆明了就不可能取得高票房嘛，又怎么可能跟国内三大导演之一的吕卓峰碰呢？

宴会结束的尾声，陈剑锋给某个女星使了个眼色。

女星迅速意会，扭着腰，跟上去，将吕卓峰搀住，然后跟吕卓峰一起上了车。

——

“对不起成导，没想到是我连累了大家。”

温莲打来了电话，她已经从贝雷帽那里得知了电影提前上映的内幕了，得知了是因为她的原因，吕卓峰才把《孤注一掷》提到国庆档的。

如果因为她，《孤注一掷》被迫流产，大家的希望就此破灭，那她很难原谅自己。

成丞问：“你知道了？”

温莲：“嗯，从岛导那里知道的。”

成丞：“我不是不让他告诉你吗？”

温莲捂脸：“岛导说漏了嘴。”

成丞：“他嘴巴是地漏吗？这也能漏？！”

温莲道：“成导，你别怪岛导，其实我知道了真相也好，起码还有转圜的余地，吕卓峰其实想要得到的是我，当年他在节目上看不惯我，并不是因为他要抬另外一个演员，而是他给我暗示，想要潜规则我，被我拒绝了，他恼羞成怒，才打压我，现在只不过是当年那件事的重演，只要他得到我，一定还有转机。”

促使温莲做出这个决定的，是颜苟儿在片场说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电影时期盼的眼神；

是李阳在上百场话剧的苦熬中磨练出来的精湛演技；

是齐昊想要摆脱网大演员的，已经近乎魔怔的夙愿；

是成丞哪怕要卖掉房子，哪怕拼上一切，也要再搏一次的勇决；

是剧组上百个人一起努力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