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
那女生这两天受了点刺激,对恋爱关系非常抗拒,和我说:“莫黎,你真的在网恋吗?可不能被乱七八糟的人骗了。”
我微笑着猛点头,对于她说的话全盘接受,反正是一副我很认真在听的模样,大家吃完饭了,收拾餐盘一起走,我咬着学校中午发的酸奶靠墙走,耳边还是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我问切原:你知道50日元代表什么吗?
切原:代表你能唱一首歌?
我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单纯的男生,刚刚我是打算收的,虽然换算一下汇率才两块钱,但也足够坐一次公交车了,可当我看到那手续费的200日元时,我就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把50日元退回去,说:你现在欠我50日元,你给我唱首。
食堂距离教室不远,我低头打字,快到教室的时候朱雯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好,抬头看到班主任坐在教室里面和班长聊天。
因为前两天我们班被扣了纪律分,中午的时候班主任特来坐镇,我找不到时间玩手机,而下午的课比较重要,都是班主任的课,一上午的摸鱼我的手机电量岌岌可危,我可不想回家在挤死人的公交车上靠发呆消遣,所以我直接关机了。直到晚自习结束我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杯关东煮,重新开机的时候才看到了切原后面给我发来的消息。
区区50日元两块人民币被我们倒手了两次,好似什么烫手的山芋,我想切原应该是真的擅长唱歌,给我发了段语音。
不知道为什么,正是放学的点,满便利店都是同年级的学生,还有同班的,在这种全是熟人的场合让我产生了一些做贼心虚的错觉。
好像我真的在违背什么学生的意志在互联网上找感情安慰似的。
和还算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告别,我戴上蓝牙耳机很想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晚自习什么作业都没写,我的书包重得像砖头,走在路上准备坐公交车回去,到家估摸着得快八点了,现在天都黑了。深秋的风有点冷,路上人却很多,车站站满了等车的人,我一手捧着关东煮的纸杯一只手点击播放,十几秒的语音没有前奏音乐,好像是直接切到了一首歌最好听的部分。
是日语歌,我没听过的——我也不是什么歌都能听过的——所以我不能评价歌好不好听,我只能评价切原唱得怎么样。少年人的嗓音带了点沙哑感,挺有活力的,连带着尾音都是挑起来的调子,和我想象中切原的声音有一点重合度,我感觉可能下次我再忍不住好奇心去探索对方的隐私,说不定就能猜到照片里面哪个人是切原赤也了。
我喝了一口汤,有些烫到舌头了,这东西要在上公交车前吃完,不然会有大麻烦,心里想:还挺好听的。
还是我:那喊一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