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挡路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孤灯子。
他不知啥时候剃了个光头,头顶上还用香烫出了九个歪歪拧拧的戒疤。
此时把袈裟往身上一披,别说,不仔细看还真有点得道高僧的架势。
看他这副模样,三先生忍不住笑问道:“孤灯子,你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
孤灯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先朝我们念了声‘阿弥陀佛’,这才气定神闲地道:“老施主,贫道……不是,贫僧已改过自新皈依佛门,如今法号‘禅障’……”
“禅杖?你咋不直接叫拐棍呢?”三先生噗嗤一笑,又接着问:“你少卖关子,如今打扮成这模样,到底有何企图?莫不是辱没完道家,如今又想去抹黑佛家?”
“阿弥陀佛,佛门广大,贫僧是真心皈依,怎成了抹黑?”
孤灯子说着站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又说道:“我之前罪孽深重,以发誓再不使道法害人,可你们总不能彻底断我生计吧?这不,好不容易才有个小庙愿收留我,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此次必当珍惜,要借助弘扬佛法之际,好好弥补前半生的恶行……”
孤灯子这话说得煞有其事,就跟真事似的。
可惜三先生我俩压根不信,毕竟已经不止上他一回当了。
眼见孤灯子走近,三先生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他问道:“孤灯子,你有话直说,又跑码头来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孤灯子已经走到了驴车前,二话不说,竟然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更把三先生我俩看得一懵,心说孤灯子这是咋了?
紧接着,就听孤灯子满脸委屈地哽咽道:“我听闻二位要走,本是诚心诚意过来相送,恰巧,还有件小事,想请二位帮忙……”
“你再废话,别怪我赶车直接从你身上轧过去……”
三先生懒得理他,扬起鞭子就要挥。
孤灯子吓得一慌,忙摆手道:“三先生先别冲动,我直说便是……我,是为她而来……”
说着话,孤灯子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白瓷瓶来。
那瓷瓶形如观音菩萨手中托着的玉**,但要更小,差不多和掌心一般大。
瓶子口上塞着个嫣红色的木头塞子,仔细看,塞子四周还刻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