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打趣的目光看向了路明非,想要看他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这是谁做的。”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
他没能想到,在这平和的家乡里也存在着能在孕妇身上做出如此亵渎残暴行为的罪恶异端。
“反正不是我……”
“他们是在针对哥哥你哦。”
路鸣泽又打了个响指,姜小雪的孕腹亮光熄灭,黑影重新潜藏。
只留下那朵罪恶花苞在缓缓转动。
待它盛放之时,那只残暴的黑影必定会从那罪恶的花蕊中撕出,将母亲的生命作为它出生的祭品。
“哥哥,你现在杀了她,还能让她少承受一点痛苦。”
“别犹豫啦,你可是无情的狂信徒,任何人类之敌都将在伟大帝皇的光辉下被净化。”
路鸣泽微笑着催促。
“给我闭嘴,恶魔!”
路明非收回了悬停的匕首,紧盯着姜小雪孕腹上的诡异花苞。
片刻之后,他伸手地将她病服的纽扣一个个地系上,轻轻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你是哥哥你最大……不过我才说哥哥你变心软了啊。”
路鸣泽叹了口气。
他话音落下,时间重新恢复了流动。
姜小雪虽然脸色惨白,但闪亮的美眸还是紧盯着路明非:
“小路,我感觉你就像是天使……”
“但咱们中国人不应该信这东西……”
路明非能从姜小雪抓着自己的手感受到对方如今所遭受的痛楚。
她不敢放开,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的头开始痛了……我忽然有种感觉,我脑子里认知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好像一块美丽的雕花玻璃一样,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然后碎片就一直地往下掉。”
“最后碎片掉光了,玻璃后面的黑暗又重新涌了过来。”
她又开始哭泣,晶莹的眼泪不断从空洞爬满血丝的眼眸中顺着脸庞流下。
她的身躯已经僵硬弓起,只有鼓胀的孕腹在被褥下不停颤抖。
“我想起来了小路……我根本没有什么丈夫……”
“我是被拐来这里的……他们在我身上打针……在我身上画……额啊———!”
年轻女人终于无法忍受那股剧痛了,眼眸已被血色填满,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嚎。
“路鸣泽。”
路明非轻声开口。
“我在呢,哥哥。”
小恶魔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能不能让她活下来。”
他说道,抓紧了手里的刀刃。
就跟路鸣泽所说的那样,他确实犹豫了。
未被大量阉割的人类情感以及一直存在于内心中守护人类的初心,让路明非始终无法对这个人类女人下杀手。
他想给姜小雪一个机会。
但只要路鸣泽回答为否,那他将毫不犹豫地把刀刃送进女人的脑袋里,让她在死之前减轻几分折磨。
“既然是哥哥开口,那当然没问题啦。”
小恶魔微笑说。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姜小雪的孕腹上,低声诵唱起未知神秘的歌谣。
女人的痛苦似乎减轻了许多,眼眸的血色逐渐褪散。
她被催眠的记忆与未被催眠前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嘴里开始说着自相矛盾的胡话:
“小路……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丈夫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