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花好看吧!”马红俊从绿化带里抬起头来时,将三朵拔了刺的花儿递到奥黛丽面前,“这边花坛里的花应该是可以随便摘的,我上次就看见好多大人手里都拿着这三种颜色的花儿送给漂亮姐姐,嘿嘿。”
“...好看是挺好看的,”奥斯卡拉住自家妹妹的手,“但马红俊,你知道送这花儿是什么意思吗?”
“啊?”马红俊看着奥斯卡突然没了笑脸的模样,有点不明所以地抓抓后脑勺,“不就,鲜花送美女的意思吗?”
奥黛丽感觉到奥斯卡有点生气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扶额,“哥,我觉着吧,这家伙是真没那个脑子去留意那些事情。”所以跟一个满脑子只有献宝想法的憨憨凤凰计较那些真没必要。
奥黛丽这话吧,有劝她哥的意思,
但马红俊总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他战术后仰,“什么东西是我没注意到的?”
——让他康康是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自己还是有脑子的!
奥斯卡看着马红俊那带着清澈愚蠢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妹妹说得有理,于是他按下心底的火气,
借着这个街角边有个大花瀑的遮挡,他随手指了个方向,“你自己看。”
这条满是花儿的街上,白天的行人其实不算多,但也没少到哪里去。
至少马红俊跟着奥斯卡的手指方向扭头,只不过定睛一看,就瞧见了——有个油光满面的大叔,手上拿着他刚刚采的同色小花束,送给了一个站在街边的穿着特别清凉的漂亮女人。
看到这里,马红俊没觉得哪儿奇怪的啊?
但就在马红俊要问问奥斯卡‘奇怪在哪儿?’时,他就继续瞧见——在那女人收了花儿后,那大叔又摸出个金魂币给了对方。然后那上一秒还跟大叔不熟的女人,下一秒就露出了殷切的笑容,还软了身子靠到对方身上。而那大叔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揽住女人的光洁的腰肢,另一只手就不安分地往她的其它部位摸去......
最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马红俊就眼睁睁看见完成了这场不必明说交易的一男一女,半拥半抱着进了路边花里胡哨的没挂牌建筑。
并且,只是在马红俊消化‘这里竟然是那个地方!’这个消息的两分钟内,他就陆续瞧见了三场同类型交易——而这也无怪乎奥斯卡会随手一指了。
因为这条街本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地方,跟这一幕相似的场景就算是在白天也并不算少......
——康完情况后,他现在倒是真觉得自己没那个脑子了!
——但,靠!他上次来是跟着老师跑着经过这条街的,还真没注意到送花后还有这些流程啊!
马红俊后背发麻,因为他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多多少少都是不好的。毕竟奥黛丽可不是这里的女孩子。而他拿那些大人的同款花儿送她,真真是有点侮辱对方的意思了。
即便马红俊确实是怀着‘别的女孩子都有,他们阿黛凭什么没有’的意思送的花,但这情况落在人家哥哥眼里,依旧是挺讨打的。
或者说,要不是阿黛替他说了句话,那他这顿打就算是不明不白也得挨——毕竟没有女孩愿意被人跟这种风尘地方的女子相提并论,而她们的家人更是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
——还有得亏站这儿的人里只有他们仨哦,小奥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要是赵老师也来了,那他可能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马红俊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哈...”马红俊尴尬一笑,瞧了瞧自己手上的花儿,“对不住对不住,阿黛,我这就把这些花儿给丢了。还有你说得对,小奥你也知道我没那个脑子注意到这些哈,所以我这真不是故意将阿黛和这儿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相提并论的。”
将花儿丢回花坛后,马红俊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刚刚摘花的手以表态度。
#这是滑跪吗?不,这是识时务和认错态度良好!#
“...”听着马红俊的话,奥斯卡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他细细想来又没觉得对方的话哪儿不对——这家伙道歉语气确实是诚恳的,道歉理由,好像也没哪里有错。
于是最后奥斯卡点了点头,算是表示不跟憨憨凤凰计较了。
这个世界的孩子们都早熟,
所以奥黛丽不意外马红俊瞧见些苗头就明白了这里是哪儿——不过,她倒是不觉得对方刚才做得有多错。
毕竟对方带他们来这里、摘花送她的初衷确实是好的,只是事情没有考虑全面而已。
但是,听到对方道歉话里的形容词,本来就没生气的奥黛丽,突然就有了点火气——“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好家伙,刚刚还漂亮姐姐、美女地喊,现在明白这里是哪儿后,都不把人家当人了吗?!
说真的,或许是有这个世界男女性别凝视的问题在里面,
奥黛丽之前在村子里从没听过几次那些妇女或是女孩子谈论过花街这方面的问题,但也清楚——贵族歧视平民,平民瞧不上这里的人,这个歧视链是存在的。毕竟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这个歧视链都是千古难以彻底磨灭的问题。
只是,这歧视到不把花街的女子当人看——还是有点夸张了吧?搁这儿跨世界复古那不把女子当人看的靡靡王朝呢?
但是,在看见马红俊一脸认同地点头,以及自家哥哥没察觉出哪里不对的样子,
奥黛丽终于明白——这个认知,在这个世界,是不夸张的。
——这个世界不仅对女性有着刻板的印象,还剥夺了其中一部分女子最基本的身份。
——这里的女子,在这里男性的眼中,不管她们是否自愿来到这里堕落的,她们都已经失去了‘人’的身份,成为了一件好看的,可以交易的‘资源’......
何其可怕的认知,这和‘吃人’有什么区别?!
#生活中的现实往往比美化后的艺术更为残酷.jpg#
下午的阳光明媚又灿烂,
但站在阳光下的奥黛丽却后发凉。
她望了望看着干净整洁的花街,却觉得那夹杂在其间的绿化带里的鲜花并不是五颜六色的,而是铺满着‘鲜红’——都是那些花儿一样的女子最后留下的痕迹......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物伤其类,这只是奥黛丽同样作为人的,一种近似于怜惜的感情——她们都是待在这个世界框架里的人,只不过她现在正在朝着框架外前进,而这里身不由己的人们,却只能如飞蛾扑火般燃烧,直到最后也化作一团新鲜的‘红色’。
街上的人不管是否是自愿地,都在笑着,笑得灿烂又轻松——与奥黛丽满眼的‘吃人场景’形成了对比。
奥黛丽从未如此觉得,自己的思维与这个世界这般格格不入——当初说过要脱离束缚的话,并没有从奥黛丽的脑海中消失,但都被怼到眼前的‘血淋淋’给糊上了一层颜色。这让奥黛丽更加明白了,这个世界所带的偏见是多么的,根深蒂固......
这也让奥黛丽觉得这个光鲜亮丽的地方充斥着一种不可描述的压抑感,
压抑得她几乎是用着挤出来的声音,扭头问自家哥哥,“奥斯卡,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奥黛丽真的很少很少会叫奥斯卡的全名,
所以奥斯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郑重——她似乎不是在问这个称呼问题,而是在问更深层的东西。
作为哥哥,奥斯卡从来不会轻易对待自家妹妹的问题,所以他开始飞快思索——那东西是什么?是花街?是花儿?还是,那花儿般的女人们...对啊,那些女人们,人们!不、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玩意儿,而是人!
奥斯卡猛然反应过来,
他额头也是在瞬间就析出了点冷汗。
这是被吓的——他被吓到了——
村里的男人们和男孩们,都有些不会多告诉女孩子们的话题——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性别之间并不是不存在隔膜的。其中一个话题就是花街的事情。
简单来说,这里的女人们,在贫苦的村民们眼中都是不耻的。即便他们不比这里的女人们来得富贵,但他们用‘她们就是种资源不算人了’的形容去贬低她们,去获得一种仿佛高人一等的快.感。
而他,而他奥斯卡,也在那种潜移默化中,早早就有了那种认知。
但他在后面已经明白了,‘并不是大家都在说的事情就是正确’的这个道理——所以,他不该继续用那种认知的。
因为那种认知已经和要想脱离框架的他的思维自相矛盾了——扪心自问,那些人全都是自甘堕落的吗?不可能的,或者说身不由己才是绝大多数。所以他凭什么跟着那些人的想法,去认为她们不算人了?!
——她们是人,世俗不应该去剥夺她们最基本的身份!可以说除了身处这个糟心地方以外,苦苦生存的她们比大多数人还活得认真,也比其余人更想活得像光明正大不被歧视的,人!
——所以,他不该轻易去附和马红俊的话,他该自己去思考这件事的正确与否。
但奥斯卡之前又确实是附和了马红俊的话,
为什么呢?
——不过是之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等到事情怼到眼前来了,被自家妹妹点醒了,他才发现了自己又一块没有改过来的错误认知。
而奥斯卡受到惊吓,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世俗框架的可怕——太有感染力了,也太根深蒂固了。
——他想改的,但在改的过程还是有些地方带着过往认知的痕迹。
改变人的固有印象真的很难,但他还是要去改的,因为他不想下一次也这样,差点无知无觉地将‘自我’给泯灭在框架里......
看出了奥斯卡的恍然,
奥黛丽明白自家哥哥这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那么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个满眼‘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也说给他听听!’的小子了。
——这家伙也该来好好去一去糟粕了!
#听听?可以啊,但你那糟心的封建糟粕观念拿来吧!#
#预备役三人组里少一个可不行.jpg#
但奥黛丽没有直接就说花街的事情,而是改换了个话题,
她微眯了眯眼睛,竖起食指,朝对方说了一句,
“马红俊,你听说过赌魂吗?——”
家禽村比食魂村更为闭塞,至少他们那里没什么游商到访,只有每月索托城的各个餐饮店铺的收购人员来收家禽,所以家禽村的消息会更闭塞些。
也所以,根本没听过赌魂的马红俊:???
而听完奥黛丽和奥斯卡时不时插上一句叙述出来的‘赌魂’后,
马红俊:...好家伙,非常规‘赌魂’的竟是他自己?!
——这算什么?
“...靠,这跟我后妈那套说辞有什么区别?”马红俊眼神恍惚地喃喃一句,随即又很快眼神凝重地否定,“也不对。”
因为“至少我那后妈跟那些游商不一样,她可没有想着我赌失败后,把我论斤卖了呢!她只是,想让我在打击下去世...”艹。这好像也不比论斤卖好?!
所以马红俊一时间都不知道说赌魂的下场好点,还是他这非常规赌魂的下场好点了——不,应该说,都不好,都好生草。
不过,马红俊‘不忘初心’,继续问,“但这赌魂...和你们哑谜的事情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奥斯卡看着那些摆出各种姿态的女子,悄然攥紧了自家妹妹的手。
奥黛丽说到现在倒是心情平静了不少,她反拉着自家哥哥的手,抬眼看向已经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马红俊,“那你觉得,如果我和我哥没遇到院长和老师,能在那个男游商面前成功撤退吗?”
——一个六岁男孩带个更为稚嫩的妹妹,能打过一个男游商,但能逃离组团来的其余游商们为了面子的胁迫吗?
马红俊在权衡‘战力’的时候并不傻,所以他清楚。“...不能。”
“那再加一个如果,”奥黛丽眨着她那双灿金色的眸子,一点点吐露出最浅显直白的‘如果’。
“如果我和我哥没有觉醒成魂师,那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
马红俊看着健康成长下,光彩照人的兄妹俩,特别是其中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未来美貌的女孩子——奥黛丽。
下意识地,马红俊就想到了身后那条街上的漂亮女子们——或许以奥黛丽的样貌不至于被游商交易到这种场所,但她被交易到更好点的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一样的场所。还有奥斯卡也逃不掉......
但,但是,这不一样不是吗?
因为“现实是没有这些如果的......”那些假设不成立!
“我知道,我也明白这是在假设。”奥黛丽被马红俊反驳,倒也不意外,毕竟对方跟她哥不一样,他没试着跳出过框架,所以他的思维确实该在框架边上跃跃欲试又对未知害怕的。
奥黛丽知道自己此时该做的不是逆反着硬要说服对方,而是要引导对方自己去想,自己去判断该不该‘跳’出来!
“但你想想,这些如果在我们身上是假设,在你身上是假设——但在那些女孩子们身上,还是假设吗?”
马红俊听到这里,猛然瞪大眼,他的嘴张了又张。
——是啊,小奥和阿黛的过去可以假设,因为他们已经度过了难关,成为了魂师,不会再陷入这般田地;他的过去也可以假设,因为他也好运地破除了后妈的算计,成为了魂师,跟这类似的苦难田地无缘。
但这里的女子们呢?还有不知道在何处的男子们呢?
ta们的过去,是否也跟他们一样,只因为在被动或是主动的赌魂或者赌魂类似的套局中失败,就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地被送到了这里,又或是被家庭抛弃......
马红俊这时也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是跟着村子里的大人们的——他们说这里的女人都是自甘堕落的玩意儿,他也这样跟着说;她们说这里的女人都是不自爱的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他也这样跟着认为。
但事实上,他说的、认为的都是他们所思所想的,都不带着自己的思考——他这跟那些跟着山羊屁股后面吃剩草的绵羊有什么区别?都是睁眼瞎一样跟在后面,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一点不讲究那留下的东西是好是坏。
#人云亦云,也不过如此.jpg#
马红俊从未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状态,也从未站在自己所瞧不起的‘玩意儿’的角度上看过这个世界——原来,无关性别,ta们曾经也是人,也是跟他一样地活生生的人。
——原来,ta们现在也是人,只是被人们的成见所模糊了身份。
他不应该用那些词汇去跟着那些没有主见的人一起侮辱她们,因为她们大多是被压迫着葬送未来的最普通的人,而且ta们应该没几个是真心甘情愿的,毕竟没人会愿意被‘低人一等’地看待。
所以,这里几乎没人该被称为‘玩意儿’,也几乎没人愿意自甘堕落——但她们挣扎不了,因为她们只是最普通的无法反抗的人,而管理这片城区的人都是魂师。
再所以,她们被迫在这片表面鲜红下面乌黑的地方染上了最为糟糕的颜色......
马红俊现在知道了,他不会再用那些形容词去指代她们了,魂师是人——她们、他们也是人!
如果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定义ta们,那他和那些瞧不起她们的,不把她们当人看的迫害者有什么区别?!
马红俊小时候在后妈的影响下,从不认为自己会和村子里的人是一样的,
所以在此时,除了魂力以外,他也想自己跟他们的思想不一样——他不想成为跟他们一样的,没有自我思维和判断的人!
——所以,他就不应该再跟着他们学了!
——但不跟他们学,他又该跟谁学呢?老师也没教过他这些呀?!
因着半年多的相处,所以马红俊在思索自己的归属时,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在场的伙伴们。
随即他的眼睛就一亮——他头脑不算特别聪明,但小奥他们的脑子够灵活呀!而且他们总是点出了他所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他跟他们学总是好的了吧?!
并且老师不也说过,团队就是要分工明确,他个兽武魂的魂师在大多数时间只要跟着控制系魂师的指挥冲就行了!当然,要是大家在一件事上有其它意见,平时就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议,而不是憋着不去尝试,这是他之前就总结出来的道理!
所以,马红俊就这样带着对兄妹俩的信任,以及自己的思考,思维一脚踏出了框架的束缚——留下躯体和他们的躯体一起努力,争取未来任何束缚都拦不住他们思身合一!
“...”奥斯卡和奥黛丽听完马红俊的自我剖析,不由得对视一眼,然后开口叫好,“好!咱们一起努力!”
——憨憨凤凰难得跳脱了思维束缚,跟他们更加合拍了,所以这得鼓励才是!
所以奥黛丽跟着她哥的叫好声,拍了拍手。
#呱唧呱唧.jpg#
马红俊倒是没觉得兄妹俩这鼓励有点单调,相反他满意极了。
摸了摸鼻子,他就差挺胸还双手叉腰了——毕竟这可是他小马哥豪言后得到的伙伴们的认同欸,自豪点怎么了!
不过,马红俊在跟着兄妹俩离开前,还有点疑惑,“...咱们就什么也不做地离开这里了吗?”
——在知道这里的女孩子多数都是苦命人后...什么也不做地离开吗?
#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儿.jpg#
#总觉得,想要,为那些人做点什么.jpg#
奥黛丽倒也不是没有那种感觉,只是她很清楚,“现在的我们只有一环,能做些什么?”
奥斯卡也挺冷静的,“有助人的想法很好,但我们也要思考,我们现在能做到什么?”
马红俊像是热血上头后被泼了盆冷水,有点蔫了,
毕竟他也知道,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就算他们现在是魂师,但只有一环,在这个街的管理人面前估计什么也做不到。
“那咱们去找赵老师?”魂圣总能做到些什么了吧?!
“马红俊,”奥黛丽伸手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你是想救她们出来吗?”
“...嗯。”马红俊摸着有点痛的额头,点了点头。
“那你有考虑过,那么多人是否是可以用一个人的暴力解救下来的?要知道赌魂背后还有些武魂跟契约相关的魂师们存在,你有想过那些契约怎么解决吗?真的光靠老师是魂圣就能一下子搞定吗?想想院长,他在面对巴拉克王国强硬收租时是怎么样的?”
“...尽量不吃亏但也做不到十足地硬.气...懂了,小鬼难缠但好解决,所以我们就算今天能救下她们,也扛不住后面的问题是吧?”毕竟要想对一个背靠贵族甚至国家的行业硬气起来,那估计要达到封号斗罗才能站直了背说话......
“对,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奥斯卡赞同了马红俊的话,并且还指出了其它原因,“你有想过,我们救下她们后,怎么安排她们吗?”一条街的人有多少?救下她们后如何安排她们的去处和未来?
他们总不能将她们救出来就随手丢下吧?那估计这群不被人看好的女孩子们最终也难逃跟之前一样的命运。白白给了她们希望又将她们扔回了原处。
“还有,你的热血能坚持到你见一街救一条街吗?”
见义勇为的心是好的,但思考不全面地莽救,那跟害她们没有区别。救过一次两次后,尝到苦果后,他还能保持那颗火热又纯粹的心吗?
#双向的痛苦.jpg#
“不过,现在的我们虽然做不到那些事情,但并不代表未来的我们做不到。现在思考不全面,不代表未来想不到、做不到更全面的安排。”奥黛丽抬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其余俩人,“我们可是怪物学院的怪物,所以为什么不等到咱们爬到一个可以在国家面前发言的高度后,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呢?”
“等我们到了那个三角塔的顶端,我们在彻底自由了的同时,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办不到的?”奥黛丽伸出一只手,“如果到时候我们还不能解决这件事,那就把造成这些事的人给解决了怎么样?”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题人’吧.jpg#
#简单干脆却又直击灵魂.jpg#
奥黛丽自认为没有救世之心,但到了那个高度,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那不是救风尘,那只是给那些非自愿的,同为人却被迫开除人籍的ta们,提供一条不算光明但一定比一辈子待在花街有盼头的路而已!
“哈——阿黛,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奥斯卡有点失笑,他也伸出一只手叠放到自家妹妹平举着的手上,然后看向马红俊,“现在的我们最多只能做到不去成为迫害ta们的一员,但封号斗罗可以做到我们想做的事情,所以,马红俊,你敢跟我们一起去冲吗?”去成为封号斗罗,去挣脱框架束缚,去做大多数人认为不对,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马红俊微愣,“...啊,我可是条咸鱼啊,”封号斗罗?他可没那么大的志向。但是,在他想要跟上的小伙伴们都要开冲时,他能安心留在原地吗?那必然不能啊!更何况,这次‘热血开头’的可是他自己啊!
马红俊最后是笑着将手搭到兄妹俩的手上的,“但这次,我不能更赞同你们的话了,所以我会努力赶上你们的!”这也算是他有了个除了混吃晚死以外的明确目标了吧?
这感觉,并不赖......
“很好,”奥黛丽看着重叠的三只手,微微挑眉,“看来大家都没有别的意见。那这次休假后,新训练计划冲不冲?!”
奥斯卡毫不犹豫地附和道,“冲!”
马红俊,
马红俊他咽了咽口水后,一咬牙也跟着喊了一句,“冲冲冲!”
——淦他n的,他小马哥一言九鼎!大不了训练太累了拉着阿黛的腿喊求带,然后训练结束后,抱小奥的腿多嚎两声,多吃根香肠!
#就这出息.jpg#
赵无极可不知道仨小孩自己就做好了新训练的动员,
在太阳快落山前,他将弗兰德的店门锁好后,扭头不出预料地就瞧见仨大包小包身上揽地孩子们了。
——就是,你们买点吃地和玩的他能理解,但阿黛你手上那包灰扑扑的东西是啥?
——他家弟子不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嘛?!
#大熊震惊.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