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你忠心,但是春红,你也该为自己多做打算。”
黎晏州望向汤池,眉眼愈发柔和,“本王当日救你,便是不忍你蹉跎一生。若你有更好的归宿,本王也为你开心。”
春红鼻子一酸,几欲落泪,屈膝跪下,俯身磕了个头。
“王爷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王爷与姑娘都是善良宽厚之人,对奴婢恩宠有加,奴婢锦衣玉食活的滋润。
来日姑娘嫁入王府为正妃,奴婢便是后宅的管事姑姑,无人可欺,风光体面。对奴婢来说,这便是最好的归宿。”
春红想的清楚明白,她不想去侍奉一个完全陌生、不知品行如何的男人,不想拼死拼活生儿子,不想耍心机玩手段争宠,不想在婆母跟前站规矩。
王爷与姑娘都视她为心腹,信任她、倚重她,她傻了才会放弃如今优渥又体面的生活,嫁个三十开外的老男人当填房,当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
黎晏州噎了噎,很快便明白了春红的顾虑。
也是,这世道对女子过分苛刻,春红二十五岁,正常情况下的确很难结一门可心可意的好亲事。
除非有天降良缘。
春红怕黎晏州真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忙将话题扯开。
“启禀王爷,南省的夏爷正在赶赴上京途中,姑娘吩咐奴婢挑一座宅子给夏爷居住。”
黎晏州有些不解:“不是已经安排了金谷园边上的宅子么?”
“回王爷,青松带回来三位大掌柜,二十名伙计,五位南方名医。奴婢估摸着,姑娘是想用心经营济安堂。
若真如此,依奴婢愚见,还需在城里置一座小院,方便夏府管家陈进财日常巡视铺子。
至于金谷园边上的宅子,宽敞华丽,给夏爷暂住更相宜。”
黎晏州从没沾手过庶务,闻言摆了摆手:“你看着安排吧。”
“是。”
春红低着头,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没什么野心,最大的愿望便是等尚嬷嬷老了退了,她能顶上去,成为秦王府后宅最得力、最得脸、最体面的大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