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身体机能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一夕之间从南疆到上京,却毫无半点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夏澜看出他的狐疑,并没解释,笑道:“既然歇好了,那便随我去将军府吧。”
“哦,好。”
步行出府,下了长阶,在大路边坐上马车。
唐照峰一路走一路咋舌。
贵人就是贵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处处透着富贵气象,断不是江湖门派能比的。
“照峰,我过些日子要南下,你替我护大哥周全。”
夏澜的神态平静得近乎冷漠,“谁敢动他,你只管出手,不必有任何顾忌,但切记不可留下蛛丝马迹。”
唐照峰眸子一缩:“是。”
陛下钦封的忠毅侯,镇北大将军嫡长子——
敢动他的人,非富即贵。
师父却说不必有任何顾忌,这份胆量与气魄,他再行走江湖二十年,恐怕也练不出来。
到了将军府,夏澜先让下人带唐照峰去客院,独自一人去见方兰竹。
“大哥,我摊上大事了。”
方兰竹心头打了个突:“什么事?”
“陛下晋封我为公主,我这条命,悬了。”
方兰竹眉目一凛:“什么意思?”
他前十八年病病歪歪的,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
也就是与夏澜相认后,身体好了,才开始关注外界之事。
三年前鹰嘴峡的旧案,方兰竹略微听过大概,对于其中的弯弯绕绕浑然不知。
熙和帝与黎晏州之间的矛盾,就连黎晏州本人都是鹰嘴峡战败之后才回过味来,更别提他这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了。
夏澜叹了口气,捡重点说了一遍。
“……总之,这趟南楚之行必然是九死一生。”
方兰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嗓音不自觉地冷沉:“你不准去!有方家护着,陛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夏澜摇头:“不行!我不能让秦王一个人去送死!”
“那你就要陪他去送死?!”方兰竹心底翻涌起怒浪,“澜澜,你就那么爱他?非要和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