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6 蜕变

此时,李竹子向着天上冲去,身上缠绕着绿色的灵力,冲破了一层层黑色乌云。

根本找不到柳扶风的位置。

她不知道柳扶风在想什么,是不受控制还是故意脱离她们的结界,可这都不是自己的失手的理由。

如果柳扶风就这么陨落在这里,李竹子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和陆绫解释。

她没有办法解释。

……

……

此时,整个灵山都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灵山不止有九峰的,不然那些“老女人”住在哪里?而现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也吵起来了。

甚至都要动起手了。

要知道,当初明白陆绫和仙剑以及东神海的特殊关系之时,也没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们还能心平气和的看着下面的孩子们为了陆绫的未来闹来闹去,争来抢去的,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

现在因为意见不合,几乎要将这里整个闹翻了。

这在灵山上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办法,因为这关乎弟子……在现在的修仙界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仙剑离火红绫,那么在离火红绫之下,所有的法宝都没有任何作用,最重要的是人,是有潜力的人,离火红绫能够站在人之上是因为它实在太过可怕。

真要说的话,当初真正厉害的不是仙器,不是仙剑,而是仙主……归根结底还是人。

只有小宗门小门派才将法宝灵器当做是珍贵的宝物,而到了圣地这个级别,最重要的只有人,人才,顶级的人才。

如同柳瑜这个昙花一现的存在,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以她的活跃程度,灵山的硬实力地位至少会上升两个档次,而不是现在这样靠着自己特殊的地位,去做一些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在这个四族关系非常敏感的时刻,每一个天才、拥有着顶级天眷的人才都是极其紧缺的,而且……时间不多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拥有顶级潜力的人才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现在的人族甚至有些开始无法去承受那些天才成长的代价了……从死亡中磨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将战斗放在以后也没有什么不好。

像蜀山,之所以那么低声下气的想要得到陆绫的培育权……也是人才的紧缺,他们的高度比灵山这群女人高得多,所以只要是人族的力量,他们都会去教育,在这种最基本的概念下,所有的圣地都有可能消失,只有蜀山不会,除非整个人族都灭亡了,不然这个穷困潦倒的圣地依然屹立不倒。

冷静如琼华圣地,不惜一切代价迈出脚步,拖动残躯,在这个关键时刻,也是一样的表现,他们没有时间给那些弟子去公平竞争,既然选中的琼花公子继承无痕的称号,成为剑萍的守护者,那么就必须迅速断绝一切可能威胁公子的存在,将资源用在他身上。

至于说,胜者为王,那固然是正确的,当然,这种话在你没有资源的时候没有任何用,等成为胜者再说吧,其他时间,乖乖听着安排就可以了。

很残酷,但是这就是事实。

大悲谷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对这些老和尚来说,现在更多的心思则是被如何立一尊真佛这个更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下弟子的筛选,公开一些顶级的“佛经”就是很好的证据。

这都是后话。

但是,修仙界的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大家都能感受到那股严峻的氛围……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只有有潜力的修士才是最重要的。

七大圣地甚至有准备举行“选秀”,将那些在小宗门中有潜力的弟子,或者是成名的存在拉入圣地,进行进修,以应对千年之后,甚至可能更快会到来的灾难。

从这个计划就足以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弟子都是极其重要的……所以,陆绫现在的地位才提升了一些,而柳扶风……她比陆绫强那么多,自然是不用多说。

柳扶风在灵山的重要性,或许会因为她今天零修为突破尊者级结界,并和毁灭性的空间裂缝“谈笑风生”的这种行为,成为灵山最重点培育的弟子——说是资源平分,但是终究还是有所偏颇,毕竟有多少胃口吃多少东西,也谈不上不公平。

而此时,灵山的这群大佬之所以马上就要打起来,原因也是因为柳扶风。

有这么强的孩子在,她们一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师姐,现在我还能找到她的位置,她的身躯在和劫云融合,为什么拦住我?”一个女人怒道。

“是啊,将这丫头救下来吧,风险太大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堪比柳瑜的存在,我们没有资格冒险了。”

“……”

一片嘈杂声。

“首先,都姓柳,不过差距还是很大的,这里只是从潜力上说。”另一个女人摇摇头:“你们都冷静一点,这丫头身上有师祖的印记,让她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你们的干扰只不过是对她的束缚罢了。”

“还想着师祖呢?她老人家除了看书、添麻烦就没做什么事情了吧。”

说这话的,也是云舒的弟子,是她最亲的人。

“……”其他人都是一脸无奈,因为她说的还真的是实话。

一群人看向东方怜人的师父。

“师姐,你怎么看?”

“我?”红衣女人看着一层方向的劫云:“我是想把她拉下来的……因为太危险了。”

“看吧……”

红衣女人摇摇头:“不过,我当年没有拉住小怜,所以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人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当年的东方怜人可不是现在的样子,之所以改修毒,只不过是因为一次闭关的意外……那时候的红衣女人知道有风险,可是她没有拦住她,不是没拦,而是拦不住。

“那么,师妹,师姐……”红衣女人看着四周的少女、女人,问:“你们说,我错了吗?”

“……”

“……”

“……”

一阵沉默。

“我是错了的。”女人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因为她的失职,当做女儿看待的徒弟失去了太多,作为师父,她一定是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