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摇摇头。

也不能算是双属性吧。

毕竟她给陆绫的只是温暖的能量，是包裹着离火的简单的灵气，目的是阻挡寒冰血脉对陆绫肉身的侵蚀，而不是属于陆绫自己的火属性天赋。

当年她的主人有火属性亲和，但是并没有火属性，主人的属性更偏向于“无”。

均衡之道，理应如此。

其实她虽然想要把陆绫往自己主人的道路上引导，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陆绫自己喜欢，而且她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如果没有她阻止的话，也许陆绫就会在柳扶风的刺激下，变得和柳扶风一样，从身躯到灵魂都被寒冰给吞噬，蜕变成一个最上位的寒冰精灵。

或许精灵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非常尊贵的存在，但是在陆绫这里可不是，即便是雪女当时也不是全部都是寒气的。

雪女是“人”，毋容置疑。

而柳扶风……她让红绫感到震惊……

她活了这么久，几乎与天地同寿，还没有见过空间天赋，然后居然在柳扶风身上看到了。

能怪灵山不重视陆绫吗？灵山也没有小题大做，在红绫看到柳扶风轻而易举的吞噬了空间风暴之后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个天道的女儿，从最初就清理了无数种族的仙剑都掌握不了这么纯粹的空间力量，柳扶风凭什么可以？

惊讶于柳扶风的能力。

灵山都不会注意到，现在的柳扶风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在所谓的蜕变之后，柳扶风除了还保留着人类的面孔以及修炼方式，其他的……全部和人类没有任何关系，魂魄也失去了人族独有的特性，变得独树一帜，硬要说的话，红绫觉得最合适柳扶风的名字是空间精灵。

还是天地间第一个空间精灵，一个不归仙剑掌握的精灵。

柳扶风的潜力远远比灵山看到的要大，这个女孩子已经超越了红绫的常识，也就是说超过了这个世界的规则，红绫可以看到，柳扶风的身子和空间本源牢牢连接在一起，那东西是仙剑没有资格触碰的。

柳扶风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也不会死，虽然红绫认为她可以杀掉柳扶风，但是要付出代价，至少要向母亲赔罪。

除了她这柄剑，柳扶风现在就是无敌的，完全不会死亡的存在。

不死。

这个特性暂时没有人知道，但是红绫能明白。

凭什么？

她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少女而已。

普通？

别开玩笑了。

从当初红绫借助柳扶风的空间力量修复被焚烧的落雁城南关开始，红绫就知道柳扶风绝对不可能普通。

在明白了柳扶风逆天的天赋之后，红绫隐隐就感觉到了真相。

柳扶风……绝对和那个人有关系。

不然的话，她无论如何不能接触到空间本源这个对于这个小千世界来说等同于脊梁的千斤之物，空间本源和地风水火有着本质的区别，其重要性就是红绫也不能、且不敢触碰的东西。

甚至可以说，柳扶风掌握的力量克制着她们姐妹。

红绫透过火琉璃看着外面美丽而温柔的柳扶风。

自己居然被克制了。

红绫并没有不满，因为太明显了，这里面有她的意思……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怎么……柳扶风是她准备的后手吗？居然连空间本源都送出去了。

她还是那么温柔。

明明如果对自己和小雪很不满的话，只要将她们软禁起来就可以了，现在的世界已经不需要审判者了……可是她没有，还给了自己姐妹这个和她对弈的机会。

红绫觉得很有趣。

越来越有趣了。

那么……柳扶风的身份……会是什么？母亲偶然的选择？空间天赋是因为柳扶风出现在陆绫身边所以才赋予柳扶风的天赋，还是说，是一开始的算计？如果是一开始的算计，那么这个少女的身份就被缩小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了。

红绫能感觉到，柳扶风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她侵入对方的识海可能就能够得到答案。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

因为猜到了柳扶风背后站着的人是谁，她根本不会尝试去控制柳扶风，甚至是去影响她都做不到。

红绫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柳扶风才是最重要的“棋子”，是比她这仙剑还重要的棋子。

从今天柳扶风觉醒，猜到她背后的人物是谁之后，红绫就不可能再去控制柳扶风、或者利用她的空间天赋了……所以说，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灵山，比如柳扶风的师父、或者李竹子……她们还可以将柳扶风往她们愿意的方向去培养，但是红绫不行。

她其实还是很喜欢柳扶风的——没有那么多灰暗的阴谋的话。

她看着外面一脸冷静的陆绫。

假如说……柳扶风的存在不是后天选中的，而是是一开始就注定的，是阴谋的一部分，那么知道了真相的陆绫，这个丫头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