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在收拾东西和房子，程家良给姜凌云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偷偷摸摸出来抽烟了。

姜凌云递烟给程家良，程家良帮他点火，见到姜凌云他们来了，他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这里是真他妈的穷啊！也就义门镇富裕一点，不过那里离清河市近，镇上有小煤矿，都往那边运，沿着河走，跟我们几乎没有关系一样。那里也被称为小香港，听说BBA就有十几辆，其他那些普桑，面包车就更多了。你看我们一个县政府也就两辆普桑，还有两辆老掉牙的吉普。”

程家良发着牢骚，他来了一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敢相信，像这样的牢骚话也就敢跟姜凌云说两句。

姜凌云也帮不了他什么，“县里的关系捋清楚没有？”

每个单位的关系都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没搞清楚里面的门道，很容易得罪人。

程家良摇摇头，“我之前没在基层工作过，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这一个月很多人来向我汇报工作。套路都一样，工作难做，要钱，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一句有用的话都不会跟我说，我也是什么都不敢做。”

姜凌云知道程家良这样的空降干部要开展工作很难，说是政令不出办公室都是轻的，下面的人说不定还会给你挖坑，很多事情说不定别人做的，最后责任你背，你是县政府一把手，你不背谁背？

“班长好不好相处？”

程家良苦笑道：“一个笑面虎，不作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还有一年多就要退二线了，现在上窜下跳的想要再干一界。”

程家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姜凌云就知道不论这位书记怎么折腾，到点了就得下去，给程家良让位，不然程家良怎么会选择来这里镀金。

但程家良要是不做点成绩出来，就这样平庸的混日子，以后也难免会给人诟病，政绩是每个从政者都需要的。

“我能待一个星期左右，婉秋是这里人，我看一下能不能帮一下你。”

程家良没有说什么，点点头。

“这里的人很团结，也很排外。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楚谁跟谁是一伙的，连秘书都没找。”

秘书很关键，是贴身人，能够知道很多老板的秘密，要是所用非人，危害极大。

程家良原本想从外面调个秘书来，但两个都不是本地人，都是睁眼瞎，更没有意义。

“只要利益足够，所谓的团结就是一个笑话，这些人也不可能铁板一块。我先帮你探探路，一个破烂小县城，能折腾个啥，池浅王八多。”

“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