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下午剥的羊,新鲜着呢。吃肉,喝汤,吃饱了有劲。”姥姥说。
半只羊啊,三四十斤肉,真够实惠的。大舅扯掉羊腿上的肉,递给陈艳和叶宇各一块,“大劲咬,越嚼越香。”
妗子热情的给舀了满碗的汤,乳白色的如牛奶一般。
看到塔子和小禾用手拿着,歪着头咬,面前桌上放着烙饼,咬过后就放在上面,免得烫手。吃一口肉,吃一口馍,喝一口汤。陈艳如他们一样咬肉吃馍喝汤,叶宇有样学样,入乡随俗,吃饱就行。
北方的羊肉有些膻味,不过挺香的。叶宇从来不讲究吃喝,没有丝毫的不适。咽下拳头大的一块肉,一斤多,喝完汤。两位妗子这才上菜,一盘盘的端来,摆在肉盆周围。六个盘子,几乎全是肉类,只有一盘炒白菜。
“今年冬天雪大,把棚压塌了,只存了点白菜。”外公说。
“往年还知道存点干菜过年,自从有了大棚就没心事做干菜了。遇到这样的年成冬天没啥吃了。大葱也没存多少。”姥姥说,“政府也不关心百姓的疾苦,不知道从南面的县城运来点吗?”
“都这样。我们中原也下了几场大雪,比往年冷得很。”程莹说,“青菜几乎没有,只有白菜萝卜。肉倒是不缺。”
“今年的福利高点,还涨了工资。日子比往年好过多了。”外公说。
喝酒吃菜。北方人话少,两位舅舅几乎不讲话,只听两位老人在不停的唠叨。小禾也只知道吃,满嘴都是油。叶宇不喝酒,吃饱坐在一边喝茶。陈艳陪着喝,一杯接一杯的,豪爽无比。
“燕子,随你大舅,千杯不醉,实足的酒鬼。可不能这样喝,喝多了伤身。你看你大舅手抖得端不住杯子啦,要两只手捧着,还喝呢。”大妗嫌弃地瞅一眼自家男人,“挣的工资不够他喝酒的。”
“吃你的,”大舅训道。
“这地方的酒比中原的酒劲大,两位舅舅,最后再喝一个。”陈艳夸赞道。
“那是。宁城酒厂酿的酒才叫酒呢,比二锅头强多了。只不过没它出名,刚时兴起来。”大舅话语如常,丝毫不显醉意。
“是的吗,销量不多是吧?”陈艳来了兴致,“现在能到厂里买到原浆不?”
“原浆?”大舅抬头,“你要原浆?”
“是啊,妈要经常的喝酒,才能祛除身体的寒气。买些原浆,省得经常的外出买酒了,而且也买不到好酒。”陈艳说出原因。
“是吗,莹莹?”
“是的。一位老中医给开的方子,艳儿也和我一样,喝酒来中和身体的寒气。”
“这样啊。”大舅沉吟道,“下午我到厂里问问,大过年的只有老丁值守吧。都不上班,手续不全啊。”
“偷偷的卖就是了。不少给钱。”陈艳说。
“那不成贼了吗。问过再说,想要还不容易,叫来两个当证明就行了。你要多少?”
“可着车子拉。百多斤能装得下。”
“要这么多。原浆很贵的啊,一桶十斤,内部价也要八百块钱。拉一车要上万的。”大舅惊讶地说,“买得起?”
“嗯,大舅找人买吧,回头送大舅一桶。二舅也有。”
“我又没出力,平常不爱喝酒。孝敬你大舅就行了。”
“好,回头我就去找人,你们在家等着。”
北方人喝酒利索,吃饭也利索,没有多余的客套。
吃过饭,大舅便走了,买酒的事很上心。
程井塔带着叶宇到城里的练武场去玩,陈艳陪着两位老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