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汉子搭建的,有的时候实在觉得日子撑不下去,他就会来这里住上两日。
汉子这一次却没有走进茅草屋,而是直接在坟前坐下来,爱惜摸着坟头上冒出的青草。
青冢埋香骨,只要一想便痛彻心扉。
汉子不知枯坐了多久,连枝头歇息的鸟儿都厌倦了,展翅飞走。
他低头,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簪子。
这支簪子同样有年头了,簪头尖锐,是他当时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礼物。
汉子握着簪子在心口处比划了一下,认真思索起来。
用些力气,应该会很快吧。
啪嗒一声响,汉子握着金簪猛然跳起来,警惕看向出声的方向。
那个给他人生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年轻人面色古怪站在不远处,脚下两尾鱼正欢快跳动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汉子握着金簪走了过来。
阿飞舔了舔嘴唇:“别激动,我是等你的。”
这年头金子这么不值钱了吗?都开始流行用金簪行凶了!
汉子低头看着活蹦乱跳的草鱼。
阿飞赶紧举起双手:“千万别激动,鱼是无辜的!”
他在这破草屋里等了这么久,想吃口烤鱼怎么了?
“你走吧。”汉子平静道。
阿飞咬了咬舌尖。
他真的怕了,这个男人刚才是打算自尽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上路的时候万一想找个酒伴呢?
“既然怕了,为什么不赶紧走?”
“其实,给你写信的人还有话要我带给你。”
“不需要了。”汉子不再理会阿飞,重新回到了坟前。
阿飞心一横,扬声道:“她说,你未婚妻已经没了十多年了,早就投胎转世去了,你就是现在去找她,也找不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