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条件反射,纪辰星想要像以前那样叫他父亲,但胸腔中冰冷的刀锋似乎还在搅动,这一句“父亲”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纪遵行有些丢面子的气恼,“不过是死了几天,就连父亲都不肯叫了?”
纪辰星:?
若是以前,纪遵行这么说话,她第一反应肯定是行礼道歉。但是和新的家庭成员相处了一天,纪辰星再没有了你尊我卑的思想。
听到纪遵行这些话,纪辰星只想缓缓打出一个“?”
纪辰星声音冷下来,“不知纪将军今日叫我来所谓何事?”
周围环境有些朦胧,眼前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数字倒计时,纪辰星敏锐地察觉,这里不是现实。
大概是纪遵行为了联系她,用了什么方法,又把她叫回到了这个地方。
只是,在十分钟倒计时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通话完成即可领取随机奖励。
这行小字让整个场景显得如同一块不入流的小广告一般。
纪遵行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为了找回丢了的面子,他腰板挺得笔直。
“辰星啊,为父今日叫你来,确实是有件事要问你。
“泗水那一战,敌强我弱,敌方十万人我方只剩五万人;而且我方粮草不足,补给抵达战场尚需四天,本来已是死局。
“可结果却是我军大胜,纪辰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纪遵行把君珩的话原封不动地扔给了纪辰星。
纪辰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问题,不就是她被杀死的那天问纪遵行的问题吗?
“纪将军那日不是说了?这一场场战争的胜利,都是将军您带着麾下的好儿郎们拼出来的,和我一个女子何干?”
昏暗的烛光下,纪遵行本就红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又羞又怒,大喝一声:“纪辰星!”
“怎么了父亲?我说的有错吗?”虽然周围如同虚影,但纪辰星还是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勃然大怒的纪遵行。
纪遵行眼下青黑,“纪辰星,我是你父亲,你父亲大晚上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想听你说这些?你就这么对你父亲说话?”
纪辰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纪将军说笑了,首先,我一个女子,待嫁即可,怎么可能知道那一仗是怎么打的?何必如此为难我。
“其次,纪将军说我通敌,我认了,昔日的纪辰星一命已经还给将军,将军也不必与我父女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