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的怨言从她唇间滑落,最初的柔声安慰已经化为了今日母亲赵氏的满腹牢骚。
赵氏的脸色显得疲惫而烦躁,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与失望:“你以为药是可以轻易得来的?就因为你一个不慎,白耀光那个家伙已经让我们家破费了多少银两,你可曾计算过?”
言毕,她仍旧不解气,一脚踹向身旁的凳子,抱怨之声不绝于耳:“我们原以为你能平安长大,为这个家找个好女婿,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看看现在的你,不仅无所作为,还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
赵氏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将嫌弃之意展露无遗。
袁婉因外貌受损,每日以泪洗面,此刻听到这番话语。
泪水又一次决堤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倾泻而出。
“你们明知道我这样子难以嫁人,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为我买那能治愈烧伤的好药?也许用了药,我的脸就能复原了……”
“别做梦了,你没听说过村里刘姥姥小时被热水烫伤,那疤痕跟随了她一生吗?哪有不留疤的道理?市面上那些所谓特效药,不过是骗子的把戏罢了。再说,家中已是一贫如洗,你就别再妄想了。”
赵氏的话语如同寒冰,让袁婉心中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袁磊天推开院门的声响。
袁婉哭喊着奔向他的怀抱:“爹,求求你,给我买药吧,我真的不想脸上留下疤痕。”
然而,平时对她百般溺爱的父亲,此刻却显得比赵氏更加烦躁与不耐烦。
他粗鲁地推开袁婉,嘴里不满地咕哝着:“真是倒霉透顶,忙活一天,连只鸟都没打到。”
面对女儿的呼喊,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够了!药药药,我也想给你买,可是你让我拿什么去买?口袋比脸还干净!”
说罢,袁磊天怒气冲冲地转身走进厨房,留给袁婉一个决绝的背影。
袁婉的心,像被尖锐的冰锥刺穿,碎成了一片片。
她困惑、绝望,不明白为何父母要这样对待她。
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就将家庭的重负归咎于她?
更让她心寒的是表哥的无情,居然狠心地迫使父母倾尽所有。
昔日的亲情与温暖,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冰冷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