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是他妈?”
赵建国不提还好,他这一说,骊萍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化作脸颊上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
“我这个当妈的,帮儿子说几句话,有错吗?”
“瞧你刚才那个德性!”
胡乱抹了几把脸上的眼泪,骊萍拔腿便向家中走去。
看这架势,似乎真被赵卫红说中了,要回娘家。
赵建国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刚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孩他妈,你听我说!”
“没人说你疼孩子不对!”
“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
“那不一样了?”
闻言,赵建国重重的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烟袋,“吧嗒”了好半天,才闷闷的开口道。
“我这个弟弟,十六岁就去当兵了。”
“过了一年半,才给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
“五分钟的电话,拢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光听他在那哭。”
“咱爹咱妈当时也跟你似的,心疼的直掉眼泪。”
“可就算把天哭塌了,又有啥用?”
“真遇到啥事,不还得他自己扛着?”
赵建国重重吐出一大团烟雾,语气忽然变得非常沉重。
“他现在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
“孩他妈,我实话告诉你。”
“孩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咱就当把这个儿子,捐给国家了。”
“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卫红自己面对。”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咱两口子早点放手,让卫红抓紧适应亲人不在身旁的生活。”
“到了部队,卫红兴许还能好过一些...”
“......”
望着丈夫掺杂着无奈与纠结的面容,骊萍的嘴唇不断颤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猛地转身,继续朝家中走去。
这一次,赵建国并没有追上,而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脚步沉重。
这一路上,不断有大滴大滴的泪珠,带着名为“母爱”的担忧与不舍,砸落在乡间的泥土上,摔得粉碎。
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身影,构成了一副充满现实主义风格的画卷,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但孩子大了。
终归是要放手的。
与此同时,赵卫红看着赵跃进交给自己的“搜集清单”,有些发懵。
“化肥袋...五十斤左右的圆木...铁锹?”
“二叔,我多嘴问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