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军安排的内应,就是他和马小渠这对师徒二人,十几包的蚧壳虫虫卵,现在还有五包,都在马小渠身上藏着。
“除了你我之外,周围干活的人又没人知道咱们干过这事,举报也举报不到咱头上。”
唐厚高叼着一根烟,眯缝着眼睛道:“倒是有个人,他弄不好真会打咱师徒俩的主意哦!”
“师父,你说牛孝诚?他跟咱都是一条绳的蚂蚱,他敢举报,就不怕咱也拉他下水吗?”马小渠不禁问道。
如他所言的一般,牛孝诚不仅是王福军这次计划中的一环,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用那憨傻的外表和水塔漏水的事儿来瞒天过海,让陈锋和东玉县的目光,都聚集在水塔上,从而给放虫卵的唐厚高师徒俩分离视线。
一切都是十分完美的,甚至于陈锋一开始还真的上了王福军的当,花了不少的时间调查水塔的问题。
但是这完美的计划,从五百万这件事出现开始,就显得不那么完美了。
只要举报出元凶,就能拿整整五百万,牛孝诚是憨厚,但不代表他真的是傻子,傻子怎么可能会配农药?
“牛孝诚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今天早上看他吃饭的时候,眼珠子咕噜噜地转,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
唐厚高冷笑道:“他是想要咱师徒俩死啊!毕竟他的事儿轻,而且已经蒙过了陈锋他们,只要他举报,咱们干过的事,还有剩下的那些虫卵,都是跑不了的。”
听见这话,马小渠也慌了,连忙道:“那,师父,要不然咱们跑吧?”
“跑?”
唐厚高在脑子里想了想,他和马小渠已经收了王福军两万块钱的定金,而且,王福军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们师徒俩八万块钱。
这可就是整整十万块钱了,他在工地上干一年也就能存个七八万,还得累死累活地掉半条命。
如果当真要跑的话,倒也简单,只要趁夜把剩下的蚧壳虫卵撒到北山和南山那边的桃林,然后趁夜下山,天亮之前坐上公共汽车就能离开东玉县。
但这样一来,剩下的八万块钱是别想拿了,而且东玉县也定然要追缉他,保不准以后死了都不能落叶归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