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演的吗?我这么卖力的演出配合你,你不感激我?”林清屏眼珠一转,“还是……你打算再结个婚?跟别人再生个孩子?我告诉你,那我就要改遗嘱了,我的钱,是不会给别的女人花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林清屏,真有你的,三句话不离你的钱。我跟你说了,林清屏,我不要你的钱!但是……”
但是之后,没有了下文,只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但是什么?”林清屏警觉起来,“想跟我抢孩子?不可能的!志远是我的!你答应过的!”
“我不跟你抢孩子……”他凝视着她,灯光倒映在她眼里,“但是,生一个,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林清屏便觉得后颈被一双大手给摁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前倾,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
“顾钧成……”她怒喝,却被火热的湿暖堵住了唇。
灼热的天气,灼热的气息,还有迅猛无比的攻势。
林清屏有点呼吸不过来,如果不是顾钧成的唇从她唇齿游移到了下巴、继而脖子,她真担心自己得晕过去……
因为嘴自由了,她才能抗议,直接骂了一声混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只有刺痛才能让他清醒……
他猛地离开,起身。
林清屏将桌上一瓶花摆在了床和他的地铺所在位置之间,“分界线!越界者,不用来房间睡了,直接天天去楼下站圈圈!”
他重新把地铺打开,躺下。
林清屏冷笑,“你都不问问我站圈圈是什么吗?”
“不用问。”他道,“我不会再越界了就是。”
说完,又是一句,“对不起。”
“顾钧成,你的对不起,说得太多了。”林清屏将灯一关,“我说过,我不想听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对不起,因为一旦说对不起,就代表我被辜负或者被欺辱,我不喜欢。”
“嗯。”他道,“以后不会了。”
这个以后不会了是什么意思,林清屏现在想不明白,这个人,她曾用尽力气来找回他,但是,他却一直在往后退。
顾钧成,你但凡往前走一步呢?
是我不值得吗?
黑暗中,林清屏没有再去想顾钧成的“以后不会了”,心头浮起的愁云,是为了程沅沅。
她娘和她弟,就是个火坑,程沅沅是家里宠爱着长大的女儿,性子温柔软和,根本不是她娘和弟弟的对手,在家里受尽欺负,却忍气吞声,把所有眼泪都往肚子里咽,对她自己父母那边也是报喜不报忧,只说一切都好,后来,程厂长查出癌症,已经是晚期,程沅沅就更加不愿意父母为自己操心,憋屈地活到四十出头,也病重离世。
而她,上辈子为程沅沅做过的不多,顶多暗地里送点礼物给点钱,以及,在程沅沅父亲生病和程沅沅自己生病的时候,出了钱。
为此,程沅沅离世的时候还拉着她的手说,有她这个大姑姐,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安慰。
程沅沅最后时刻那张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样子,在隔了一世之后,此刻竟然清晰无比的刻在她脑海里。
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其实,上辈子的她,真的配不上程沅沅生命最后的那句话。
她不知道这辈子程沅沅和她弟之间具体的过程是什么样的,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脑海里抹去程沅沅泪水涟涟的脸。
不管怎么样,她也许应该回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并且把盘算了一个晚上的打算说给大家听,“今天开始呢,我们正式进入暑假了,大姐和小麦一大早的火车,已经出发去看杜根,志远他们明天开始进入夏令营,要军事实践,我打算回去一趟,晓晓跟我一起回去吧,就当去玩了,爹娘,你们和成子在家安心住就是了。”
林清屏打算买后天的火车票,等志远正式入营后就回去。
林清屏公公婆婆听了都呆住了。
“瓶子,别怪我说话直,你是因为我们来了要回去的吗?”刘芬问。
“当然不是。”顾钧成替她答了,“但也是因你起的就是了,不是你说起她弟的婚事,她能急着回去?”
刘芬听了,点点头,“也对,弟弟结婚,当大姐的是要回去看看的,但是,我们……”
“你们昨天说的事,放弃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们要再提,我说到做到。”顾钧成道,“既然瓶子回去,那我也回去一趟,你们俩一块走吧。”